【cp马壳】陌上（28）
突然连更，不是要断更，就是要完结【柯南式推眼镜，怕不怕。
爱你们❤❤❤。
————————我是这章放出来我怕是会被打的分割线——————
“说了多少遍了抽烟给我滚出去抽，万一那盒子里的东西遇到火星了你是想死吗。”拳击部长对着一个想要掏烟的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那个人被推到墙上，站起来娄着背连连道歉，递给拳击部长一根烟又被打掉在地，然后就一边像是怕挨揍一样继续道着歉，一边把门打开一点挤了出去。
“这里晚上没暖气真是挨不住。”一个粗重的嗓音低声说道，“Marin什么时候来啊。”
话刚说完那个拳击部长扭头就是一拳，“大哥的大名也是你tmd能叫的吗？”其他人有人扶了他一把的，也附和着埋怨了两句。
……Marin……李相赫垂着头，微睁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脚周围的地板。
“大哥做事情，少问知道吗？钱少你的了是怎么着？干个这么丁点儿大的事就问东问西的，以后谁放心带你干大事？”
“嗯……”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李相赫呻吟了一声。这再咬紧牙也忍不住的疼痛，这比头后面的伤口还有剧烈的疼痛，这不知道从何而起又不知道如何能停的疼痛。
【“别离开我，李相赫。”
“你从昨天一进门开始，平白无故地就在重复这个。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需要你一遍一遍来核实吗，张景焕。”
“别生气，相赫。”
“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你觉得会让我离开你的事情没告诉我。”】
【“今天知道他是SKT的人之后，我对SKT的印象产生了剧烈的反转，所以一路都在想张景焕是不是也是个那种人渣，会不会他之前都是装出来骗你的。”】
【“李相赫，我没有因为张景焕怀孕。但这不是我来见你要说的事情。我要说的是，他马上就要进入一场战争，在你从没见过也想象不到的战场上。你很危险，如果你不离开他，你会更加危险，生命危险。张景焕走上的那条路，他是永远离不开的，而他做的事情，也是你这样纯洁的人无法理解的。不要再陷得更深了，离开他，李相赫。拥有他的疼爱，是要用命一样的代价去换的。就像他妹妹，就像我。如果不离开，你就是下一个。】
最初与张景焕相识时对方身上那些问号的标签，此刻全部变成了黑洞。
有人抓住他的头发强迫李相赫扬起了头。
“这小子醒了。”
拳击部长走了过来，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声音是满满的令人厌恶的讨好声，“嘿嘿，相赫，醒了啊？不好意思，怕你不配合，手段粗了些。”然后装模作样地呵斥着旁边的人，“你他娘的松手！！好好说话抓什么头发，别跟个娘们打架一样。”说完又立刻赔笑地看向李相赫。
李相赫没有回答。
“嘿嘿嘿，相赫，要不喝点水？”
抓着头发的人松开手，李相赫的头又垂了下去。他现在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情绪，无论这是什么情绪，都在割得他心脏生疼。他不想开口问任何事，也许因为他不想知道答案。
那人蹲下身，抬头继续看着李相赫的脸，又嘿嘿笑了两声，“相赫，我也不想这样。大哥只说把你控制住，也没说原因。我们跑腿的，哪敢多问。”
李相赫慢慢念了一遍，“大哥……”
“对，张景焕大哥啊。”
“……”
“你也别怨他。他假装离开SKT也是为了骗过他背后的一个大老板。他一直都在准备着报复回去，那边的人也察觉到了，现在两边是一触即发的状况。我估计，他也是怕你被那边的人抓住，坏了他的复仇计划，所以就只能用这种办法控制住你了。”
太多矛盾的细节，太多凌乱的思绪，太多难懂的逻辑淹没了李相赫。他无法像裴成雄那样把七零八落的东西串联起来整体去剖析。他看到了太多，而他一直以来都完全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从他的头顶，从他的脚下，从他的记忆深处，开始崩塌。
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次对吗张景焕，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离开对吗张景焕，你也无法完全离开Kata因为你还需要利用她对吗张景焕，你只是需要用我来挤走她挤走她父亲在你身边安插的这个眼线对吗张景焕，你对我的疯狂对我的依恋对我的深情……都是……你正事之外的消遣……对吗……张景焕……
那拳击部长蹲着半天没见李相赫有什么反应，嘁了一声觉得无趣。站起身走开了，“那盒子呢，大哥来了之后，人和盒子都得完好无损知道吗。”
其他人懒懒地应声，似乎还有打起呼噜来的。
Kata推开尹叔，打开阳台门。这种旧房子的阳台还是没有封窗户的敞开式，她踩着堆在围栏边锈到发脆的折叠凳和旧花盆爬到了围栏上，双腿分开跨坐，瘦到骨节分明的双手紧紧抓着脏兮兮的围栏。
四楼高的海拔夜风劲头不小，把她一头到腰的直发吹得散开飘动，雪白的月光和繁星点点的夜空在她身后安静美好。她消瘦的脸比白天时候还要苍白，高级的皮衣开着怀，里面的套头衫和长裤略显肥大。
“李相赫，在哪里。”
看不出来是在乞求对方回答，她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的看着那个她叫了二十多年父亲的人。那份决绝不带任何让步的余地，不带任何讨价还价的空间。但是Kata觉得，这一刻她很幸福。
张景焕需要我，需要只有我才能给他的东西。
张景焕需要我啊，他在需要我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尹叔忘了抽他的雪茄，环形的火光兀自燃烧了半个厘米，他才往阳台那里走了一步，“Kata……？”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老江湖，作为这个孩子的父亲，他不需要再多问什么已经十分明确对方的决心。
“我告诉你他在哪里，你下来好吗，孩子？”尹叔伸出一根胳膊。
“不！！你告诉我他在哪里！！！！”Kata绷紧的身体前倾着，抓着身下围栏的双手指甲都捏白了。那个冰冷的父亲突然转变的口吻，让她压抑着的情绪却突然爆发了。她声音几乎尖利到破音，表情是大哭前的愤怒，“现在！就告诉我他在哪里！！！”
傍晚时张景焕轻轻托着她的侧脸，慢慢靠近的气息，落在唇上柔软又委婉的轻吻……他的掌心多么让人温暖，他的味道多么让人安心，他的吻多么温柔……
【“把我忘了，重新开始。”】
“不！！！”Kata弯下腰，整个身子弓着不停地颤抖，长发在风里或垂或飘，挡着她的脸，“不…………”
【“对你，对景泫，我已经给不了更多了。”】
“不…………”呜咽声再也停不下来。
尹叔依然伸着胳膊，停在原地。
“告诉我吧……”Kata慢慢抬起头，发帘中间能看到她晶莹的眼睛，“李相赫在哪。”她的话被哽咽截得断断续续，“告诉我，他在哪儿。”
尹叔没有动，眼睛在微皱的眉头下有些失神地看着女儿的样子。Kata身体往围栏外侧滑出去了几分，他才赶紧说道，“K大拳击训练室。”
Kata几乎就要侧坠下去的身形这才挺住，尹叔两步上去把她拉住，她慌忙又颤抖着从大衣外套里掏出手机，有几滴眼泪打在了屏幕上，她洗着鼻子哆嗦着在通话记录里点下“哥哥”，刚拨过去那边就接了起来。
“K大，拳击，训练室。”
那边从接通到挂断，一个字都没有说。
但是Kata笑了。太好了，自己帮到他了。张景焕看着她双眼说，做我未婚妻好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心如死水的人。果然任凭自己如何努力，也起不了一丝丝涟漪。他对自己的呵护和照顾，那么温暖却也那么冰冷，那么亲密却又那么遥远，像一个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光，伸手却感觉不到温度，也感觉不到存在。而李相赫让张景焕这个如同亡灵的人，拥有了实体，重新活了过来。自己多么希望，也能被这样的张景焕像曾经那样触碰和环绕……
太好了，只要自己能帮上他，他们之间就还是有连接的。而且太好了，这一次父亲总算，为自己妥协了。父亲还是关心自己的。她被夜风吹得凉透了的脸上带上了一种满足的笑。
而搀扶着她下来的尹叔，嘴角也勾起了相似的弧度。
去我为你布置好的舞台上，与你之前建起来的小水晶球里的世界，说再见吧，张景焕。
黑色捷豹在L市像被困住的鹰隼疯狂地乱扑了一夜，此刻终于知道了目的地，全速冲去。宋京浩忍不住抓紧了副驾驶窗户上方的把手。
“喂，你什么人！你干……”拳击训练室外面突然响了出去抽烟的那人的吆喝声，然后紧接着嘭得一声重物倒地，就没有了下文。
所有人包括拳击部长全都立刻站了起来，盯着大门的方向。听了两秒钟，他对着一个人甩了一下头，示意那人出去看看。那个人走过去一打开门，下一秒就瞬间向后飞起，哎哟一声嚎叫撞到了训练场另一边的铁框。
所有人愣了一秒，腾得抄起了自己的家伙围了过去。拳击部长喊了一声都给我打住，看好人和盒子，一句话喝止了其他人，自己走到了门口。
“唷，成雄，大晚上的，全副武装的这是来踢馆吗，嘿嘿。”拳击部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门外月色下光脚踩在没化的雪地上的，是去跆拳道部换下了全套行头的裴成雄，月光落在白色的跆拳道服上像是镀上了银霜，两个拳头在黑色的腰带旁边攥得死死的。身后的地上躺着那个出去抽烟的人，脸朝下一动不动。
裴成雄根本没跟那人废话，身体一侧一沉，抬腿对着拳击部长的脑袋左边招呼过去。对方的格斗反应十分迅速，快速撤开距离，“哎哎哎哎。”他双手架住，接下飞快而来的第二脚，往后踉跄了两步，刚才的讪笑已经被惹恼了的表情替代，“今天这里没你特码什么事，你这是找打来了？！”
“成雄……”李相赫开口想喊，发现也许是因为头受了伤，使劲喊也喊不大声，而且一喊整个脑袋就在嗡，“成雄……报警……别打……”
所有人从各个角落都站过去了，李相赫才看出来他们竟然有十几个人之多。既然裴成雄换了衣服才来，说明他知道自己被抓来这里了，既然这样怎么还一个人过来，为什么不叫其他人，为什么不报警……这次，真的会被打，这次，没有张景焕来就救了啊成雄快走啊！！！
不能报警。
裴成雄被人抓着摔进拳击室，门重重地在后面锁上。他趔趄了两步，在训练场里站稳身形保持着跆拳道的斗姿，警惕地挪动着脚。
不能报警……不能让相赫的事情被抖出去……
【“成雄，我被国家队选中了，明年五月我就可以入队训练了。”】
那是李相赫的梦想，绝对不能让它破灭在自己手上。
裴成雄的位置还有被人包围的局势，让他无暇注意到被捆在角落铁柱上的李相赫。但是李相赫能看得清被廊灯照亮的训练场。长凳被那些人踢开，他们手里形状各异的棍子，看质地让人李相赫背后发凉。
“不能坏了大哥的事，把他给我打！只要别弄死给我使劲打！！”
人群立刻响起了不整齐的吼声。
裴成雄退到墙边，借着旁边的铁框做的掩护，还有里面拳击用的护具做抵挡，一双强有力的腿硬生生把第一波冲杀挡了下来。棍子砸在铁框上，墙上，护具上，发出可怕的声响，而最可怕的还是肢体被击中的声音。被踹出去的人落地的声音，裴成雄用手臂接下攻击的声音，越来越多的拳头连裴成雄的双腿都应接不暇，越来越多的棍棒击中了，越来越多的拳脚打中了……
成雄…………
很快裴成雄本来还能和他们保持的那一腿长的距离也慢慢被扑上去的人缩短，现在李相赫已经几乎分辨不出裴成雄在哪里了。所有人都堵在墙边，铁框已经翻倒，护具和手套滚落了一地，棍棒拳脚和叫骂声一片混乱。
对不起成雄……
【“啊啊啊啊相赫冠军！！相赫冠军！！！李相赫，万岁！李相赫，万岁！！”】
【“你该不会是暗恋上他了吧。”】
【“我这是英雄救美留下的伤。”】
【“毕竟相赫只有我啊哈哈哈哈。”】
【“你要跟我保证，我走的时候李相赫什么样，我回来他还是什么样，不能灌酒，不能吸毒。”】
【“嘿嘿嘿，我们相赫也终于恋爱啦。”】
【“哎呀你倒是帮我想想送系花什么礼物好啊。”】
【“你呀，别总觉得我看他不顺眼，我那不是为了替你长个心眼。”】
对不起，成雄…………
对不起………………
人群里有人跌落在了堆放旧沙包的地方，其他人跟着就围了上去，已经从拳头换成了脚踢，因为人挤在一起棍棒倒是用得少了。
李相赫拼命地扽着自己绕在铁柱后面的双手。
脚踩踏踢踹在人身上的声音，脏到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李相赫咬紧了牙，他不知道自己嘴角边的是泪还是血，但是他不能呆着这里什么要不做地看着了。
【“相赫来看镜头！！！一二三，cheeeeeeeese！！！哎哟你这张拍的不错啊！我要用来做屏保，给他们看看我哥们是全国射箭冠军，嘿嘿嘿嘿，帅不帅。”】
“妈的上哪儿都有你，啥事儿都有你，这半年老子每次要干正事都特码有你，今天就把你打成个残废看你还管不管闲事！！呸！”吐痰的声音。
手腕处的皮肤在剧烈的挤压下已经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了。哪怕捆着自己的是钢筋铁骨，此时此刻的李相赫心底涌上的犟劲也横了心要扽开它。
“别打了！！！！”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所有人停了手，回头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