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小白突然不想卖龙虾了

陌上(12+13)【cp马壳】

说好的厕所读物让我写成这样了,我这人有毒吧【挥手死。

麻薯终于回来了w,还有被我翻来覆去湿身的壳妹。俩人一言不合就这样那样【?

日常表白看文的小天使们【比心】,蟹蟹你们所有的喜欢和评论,我真的炒鸡喜欢大家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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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八月。闷热一直持续到开学。李相赫恢复了校服轮换的日常。他依然寡言,只有在射箭部和队员们聊聊天。

 

九月。金教练每天清早去箭场,都能看到一整排靶子上都已经钉满了箭,在十环之内拼成横平竖直的十字,而李相赫站在靶子边慢慢地清理着靶子。

 

裴成雄没再听李相赫提过张景焕。他还在等他吗?有几次在宿舍他偷偷打量李相赫,感觉那人和以前并没什么区别。但是裴成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每次李相赫似乎都能察觉到他的目光,然后很平淡地回望过来,像是在用眼神回答自己的疑问:他还在等他。

 

九月眼看也要结束。S大和T大联合举办秋季运动会,两个大学之间必经的大桥一下子热闹了许多。李相赫背着自己的弓具背包,和裴俊植一起走在桥上,他的目光落到了冷饮摊上的橙汁上。新出的瓶子细细高高,很像那晚在酒吧盛橙汁的杯子。

 

裴俊植和他一人买了一瓶。李相赫接过橙汁,刚要把钱包收起来,突然肩膀后面伸过来一只手猛地把钱包拽走。他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跑得飞快的背影从人群中穿梭而去。

 

裴俊植大喊了一声抓小偷啊,和李相赫一起狂追过去。学生太多声音嘈杂,抓小偷的喊声没能很好的起到效果。可是李相赫竟然完全没落下对方的速度。没半分钟他就能在人群中看到那小偷的背影了。裴俊植还在不停大喊着抓小偷抓小偷,前面的人群似乎开始注意到了事态。小偷没想到这么拥挤的地方,对方还会坚持追过来,慌不择路中一把将钱包抛出了桥外。

 

裴俊植气喘吁吁地停下快跑抽筋的双腿,喊了一声卧槽。

 

他旁边的李相赫看着钱包飞出桥外,向着河面跌去。他一秒都没犹豫翻身爬上栏杆猛地跳了下去。

 

裴俊植瞬间石化连第二声卧槽都没喊出来。桥上一片惊慌的尖叫,呼啦一下人群全围到了李相赫跳下去的地方。许多学生急忙掏出手机来报警。

 

裴俊植回过神来,急忙也挤到栏杆边。他看到水面上一圈圈地荡开激烈的涟漪,李相赫的头还没冒出来。他快速脱下外套,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把上衣也一把脱下来,然后快速做了几个拉伸动作。

 

“你别冲动啊!!”周围有人上来拉住他。

 

“我是S大游泳部的,这个高度和深度我没问题。跳下去的我朋友,一点儿水性没有,来不及了。”他推开旁边的人,从栏杆上翻到外围,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好在桥面到水面只有五米不到,裴俊植很快就在浑浊的水里摸到了李相赫。他一把从李相赫腋下伸过手臂将他牢牢夹住,双腿用力踩水浮出水面。因为刚才追小偷的一顿狂奔,这里距离岸边已经不远。岸边已经有人伸长了手在准备接救他们。裴俊植伸手过去,许多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二人拖上了岸。

 

李相赫连着吐了四五口喝水,剧烈的咳嗽着,感觉肺里传来阵阵撕痛。他的手紧紧攥着那个钱包。裴俊植扶着他,一只手在他背后大力地拍了几下。李相赫感觉鼻子里呛出好多水,肺里舒服了一些,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旁边有学生把裴俊植在桥上脱了的衣服送了过来,有人给他们递水递纸巾。裴俊植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抽出纸巾胡乱擦了一把头发,然后等李相赫渐渐能顺畅呼吸之后帮他脱掉湿透了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套到了他身上。

 

二十分钟后,裴成雄一见裴俊植和李相赫浑身湿透地走进宿舍,猛地起身把凳子都带翻了。

 

“你们这是?”

 

“简而言之,我俩来了个you jump I jump。相赫英雄救钱包,我英雄救相赫。”裴俊植顺手拿下裴成雄挂在衣橱外的一件套头衫给自己穿上。

 

“救钱包?”裴成雄转头去看走向洗手间的李相赫,回头看看裴俊植一脸懵逼,“谁叫钱包?”

 

“……”裴俊植指了指李相赫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钱包,“那个钱包。”

 

李相赫头上搭着一条毛巾走出来,手里也递给裴俊植一条毛巾。

 

“你救钱包是什么情况?”裴成雄走过去拿起那个湿漉漉的旧钱包,打开看了看里面软塌塌的纸币,“也不是很多钱啊。”

 

李相赫拿过来,从夹层里抽出一张闪着碎金流光的卡,箭状的雕纹里敷着水渍。

 

你赢我之后,再还给我。

 

那我会很快就还给你。

 

李相赫擦了擦那个卡,“赢他的那天,我还要把卡还给他,所以不能丢掉这个卡。”

 

裴成雄:…………

 

裴俊植:????

 

转天清晨,李相赫依然早早地就离开宿舍去了箭场。他前脚刚走,宿管阿姨后脚就过来把裴成雄从酣睡中叫醒了。原来是签收快递。裴成雄前一晚打游戏打到凌晨,他眯着眼看了看包裹是给李相赫的,就随手一签,把快递放到了他俩平时放信件的框子里。然后转身栽倒回床上。

 

裴成雄当时迷迷糊糊之际还在好奇,从来不网购的李相赫这是买了什么呢?

 

第二天,包裹静静躺在框子里。

 

第三天,还是一动没动。

 

第四天下午裴成雄去训练之前去框里拿新到的游戏杂志,看到那个包裹还躺在里面。他喊了一声李相赫,你买了什么东西啊,拆都不拆?

 

正在做微积分作业的李相赫回过头来,“我没买东西。”

 

“啊?”裴成雄低头看看手里的包裹,地址,宿舍楼,房间号和李相赫的名字,全都没有错误。

 

“我说你怎么碰都没碰呢,这是给你的。大前天寄到的。”裴成雄把包裹扔过去,“我先走了啊,感觉要下大雨。”

 

李相赫应着,随手拆开了包裹,里面塞着很多减震的泡沫填充物。他蹙了蹙眉,手指摸到了一个扁扁的东西,抽出来一个竟然是一个老CD碟盒子。

 

他把正方形的CD盒转过来,看到上面是80年代欧美的风格,中间是CD的名字。

 

Careless Whisper

 

一瞬间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捏紧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冰凉的手指慢慢打开了盒子。

 

里面夹着一张明信片。他拿起来,指尖像每次射箭前摸弓背一样从一段摸到另一端。同时目光如炬地细细打量着明信片上的图片。上面印着本地很有名的望山。画面中落日余晖,拍摄角度中远处山石嶙峋,近处小路边郁郁葱葱。

 

明信片写字的背面一片空白。他把明信片放下,摁了一下盘托中间的按钮,把CD取出来仔细看了一圈,放进了笔记本的驱动中。音乐响起,他一边听着一边专注地看着明信片的画面。

 

然而这段旋律和随之而来的回忆却总是让他分心。

 

冷静。


李相赫闭上眼,深深地沉了一口气。他再次睁眼,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情绪的波动,而是宛如盯着箭靶的目光。

 

一眼看去,明信片质地很普通,图片像素比正常明信片要低。望山的旅游旺季是七八月份,可是图片中的植物浓郁的墨绿中已有浅浅泛黄,更像是现在这种刚刚入秋的季节。取景角度也很一般,完全不是望山有名的景点……

 

这首歌是指那个人,那这个明信片,就是在指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自己会不会有点太阴谋论了。张景焕不是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吗。

 

音乐结束,李相赫已经把明信片的一角攥得发皱。

 

而且…今天已经是包裹寄到的第四天了,他还会在那里吗?

 

五分钟后李相赫还是冲下了宿舍楼。他攥着明信片跳进了出租车里,直奔望山的方向而去。轰鸣的雷声随着汽车启动的声音一同沉闷地响起,车还没驶去校园,第一场秋雨已经倾盆而下。

 

李相赫盯着被大雨冲刷着的车窗外黑压压的天空。这样的天气,根本看不出来落日的时间。

 

雨雾朦胧中的望山公园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李相赫下车站在雨里,眯着眼走进大门,从上山的小路拾阶而上。

 

大雨打在枝叶上飒飒作响,整个望山空无一人。李相赫脚下慢慢加速,眼睛在雨幕中眯起,快速地捕捉着周围的景色。入了十月,天黑得已经很早。日落时间也许早就过了。

 

李相赫穿梭在崎岖的小路上。他不时抹掉脸上的雨水。能找到的,射手的视力,是很好的。一定能找到的。

 

当他终于停在照片里的角度时,天已经几乎完全黑了。他站在那里心脏狂跳,把湿了的明信片举到眼前,然后喘息着举目四望。是这里没错。他快速地转了一圈寻找。


一阵呼啸的秋风在小径上直穿而过,将李相赫的湿发和校服外套猛地吹起。就在他抬手拭去眼角的雨水时,一双强有力的胳膊从后面猛地抱住了他,一只手臂几乎把他拦腰抱起,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快速地退到小路旁茂密的树丛里。

 

13.

他被重重地抵在了一颗梧桐树上,濡湿的睫毛让视线有些模糊,可他一片水雾中看到了张景焕的脸。

 

张景焕像是比他还多跑了几公里一样喘息着。在浑沌的暗色中直直看着李相赫的眼睛,像是闪着发烫的火光。他湿透了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往下汩汩淌着雨水,顺着他削瘦了许多的脸,流过下巴上隐隐可见的胡子茬。他的眼睛也因为大雨的冲刷微微眯着,饱满的唇因为喘息而微张,雨滴顺着唇尖断珠般落下。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他的声音很低,“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让李相赫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和生活,那是表面的从容优雅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粗暴血腥。他也犹豫了,是否应该就这样放李相赫走,走出自己的世界。


一个礼拜前他完全痊愈后,默默地在李相赫身边看了他三天。看着他清晨穿着简单的校服踩着晨霜走去箭场,看着他下课后从理综大楼高高的台阶上和同学讨论着实验,看着他在食堂外面望了望人山人海的队伍抿抿嘴走回宿舍……


看着他从桥上追着钱包纵身一跃而下。

 

那一刻如果不是跟着他的宋京浩拼命拉住他,张景焕已经在下一秒就跟着跳下去了。

 

也是那一刻他放弃了。他没法放李相赫走。他做不到。

 

李相赫抓住张景焕捂着自己的手狠狠甩开,吞咽了一口雨水,“到底是谁更像是不会回来?你跟我说很快再见,你跟我说处理琐事,可是整整一个夏天,你却根本不告诉我你的行踪。我追过去找你,你却让我看到你伤得那么重。转天又在医院失踪。我才以为我永远找不到你了你知道吗?”

 

说到一半李相赫已经听到了自己声线的颤抖,到了最后一句他终于还是吼了出来。

 

“我怕你看到我是这样的人,你会逃跑!!!”张景焕也对着李相赫狠狠吼道,像是只有这种方式才能给他揭露自己懦弱的勇气。

 

“你的传闻我早就听过如果我怕你我那晚就不会回去找你。”李相赫语速极快地说道,“明明是你想逃跑。”


……这种大实话说出来简直没法聊了。张景焕眯起眼睛看着他。他现在只想立刻用最野蛮的方式狠狠击败他,击垮他,让他疯让他哭让他求着自己要。


到底为什么这个少年无论哪方面跟自己比都该是弱势,可偏偏气场却如此强大?


两个人毫不退让地对峙着。

 

天上一道蛛网般的闪电劈过,映亮了彼此落满雨水的脸。下一瞬间张景焕双手抓住李相赫的脖颈,几乎是狂乱地吻上去,如同要把他的双唇连同他骄傲又细腻的灵魂一同占为己有。李相赫伸手搂住张景焕的脖子。他既想把这个人用箭狠狠钉到树上,又想把他这霸道到蛮横的吻丝毫不落地还回去。

 

唇舌间几乎来不及换气的撕咬,像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喉结不时滚动吞咽着雨水和对方的气息,宛如濒死之人终于找到了解药生怕松口一秒就会立即死亡。

 

李相赫的背被紧紧顶在树上,校服似乎都被刮破了。两个人终于松开口时唇角已经分不清是谁口中的银丝。张景焕拉起他的手,转身从树木丛生的山坡上往下一路小跑。

 

李相赫跟在后面跌跌撞撞跑着。他甚至连问一下要去哪儿的念头都没有。上一次张景焕拉着他走进一片亦幻亦真的灯红酒绿,这一次他拉着自己在大雨的孤山上飞奔而下,明明都是那么不靠谱,可自己偏偏就丝毫都不害怕。

 

从最后一段山坡上拨开树丛跳下去,是望山一处偏僻的山脚。张景焕打开后座的门,李相赫钻了进去,张景焕跟在他身后进去然后把车门一关。

 

大雨敲击车身的声音规律又低沉。张景焕伸出手,动作一如李相赫在工地发现他那晚,轻轻地触碰到李相赫的脸上。从嘴唇,到下巴,到额角。

 

“李相赫。”

 

“……嗯。”

 

“我可以碰你吗?”

 

“……你已经碰我了。”

 

“不是这种碰。”张景焕目光直直地看着李相赫,“是把你交给我,完完全全交给我。”

 

“……”李相赫十七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和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张景焕的话一瞬间把他体内从来都不自知的荷尔蒙全部激发了。他身体发软。

 

“可以吗,李相赫?”张景焕又靠近了一分,李相赫已经退到了车门边,他只能看着张景焕越来越近的脸。

 

他说不出话。

 

张景焕把抚着他脸的手慢慢顺着脖子向下移动,摸过他湿漉漉的校服覆盖下的胸膛,小腹,然后摸到运动裤中间最敏感的部位。

 

李相赫惊了一下,眼神慌乱地看向张景焕,正对上张景焕已经彻底不再掩饰的露骨又灼热的目光。张景焕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李相赫,俯身把他的双腿抬上了后座上。他为他解开运动鞋带,将鞋脱下来扔到车座下。接着是袜子。

 

“我可以叫你相赫吗?”张景焕凑上前,唇靠在李相赫唇边,双手放在他运动裤上,一点点向下退去。

 

李相赫快速缓了口气来调整呼吸,“随……便你。”

 

“相赫。”张景焕看着他的眼睛,叫了一声。

 

“……嗯。”

 

“相赫。”他继续叫着,慢慢把李相赫湿到有些重的运动裤继续向下退去。

 

李相赫身子往前一倾,张口咬住张景焕那明显在挑逗自己的双唇。然后双手撑在身旁抬起腰,让张景焕把自己的运动裤彻底脱下。

 

这下换成张景焕愣了片刻。

 

李相赫,自己总是这样预料不到他。

 

不过既然你都邀请了,那我一定不负盛情。

 

想着他唇角就勾了起来,揽住李相赫的腰把他放倒在后座上,趁机又撬开他的薄唇掠夺一番。把运动裤也扔下车座。等李相赫修长的双腿露出来后,张景焕坐起身,一手托着李相赫左边的小腿,一手捧着他的左脚。还没等李相赫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温暖又柔软的吻就落在了自己的足尖。

 

张景焕闭着眼小心又虔诚地吻着自己脚尖的画面,过了很多年依然清晰地印在李相赫脑海里,像是教堂里高高悬挂的大幅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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