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18）【cp马壳】
想想自己第一章说什么，陌上会比战意短，是校园向的厕所读物，我就觉得自己特码简直像个代写，而且还是和真正的作者完全没有交流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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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来的时候开了40分钟的路程，回去只用了15分钟。随着一声低低的刹车，黑色捷豹划出一个干净利索的弧度横停在李相赫宿舍单元门口。
“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
张景焕沉了沉气，侧过头看着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己的李相赫，“这些事情你不可以涉足，李相赫。”
李相赫和他对视着。张景焕眼睛微眯，卧蚕和双眼皮衬得这双眼无比有神，宛如李相赫第一次看到张景焕搭箭拉弓瞄准靶心时一般，里面没有平常时候包容的笑意和沉静的气质。
好吧。也许这才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SKT Marin。
“我即使去了也不会害怕更不会逃走，你应该相信我的。”李相赫看了他一眼，不再解释，开门下车，“保护好自己，张景焕。”
听到这一句，那人的表情才不自知地化开了几分，勾起唇角，“这是我对你说的话猜对。不要逞强，保护好自己，李相赫。”
李相赫点点头。
一声大力的油门，黑色的车身几乎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拐角。
宋京浩会怎么样你也不用过问了，SKT会怎么样，你的兄弟们会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你有李相赫就足够了。
张景焕眉头紧锁。握着方向盘的左手越攥越紧，简直要把捷豹方向盘上细腻的纹络印刻到自己掌心里。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停在了一处看上去还处于半开发状态的别墅区里，有几栋新楼外面的脚手架甚至都尚未撤去，精致的石砖小路旁边也有几处还堆放着一摞摞沙袋。但是小区里石桥小河人造湖和花圃还是一样不落。
张景焕没工夫在那石砖小路上兜圈，直接大踏步踩过洒过水后略显泥泞的草坪，走到其中一栋的花园大门前。他的手在电视门铃前停了一秒钟后，还是稳稳地摁了下去。
铃声接通。张景焕冷漠地看了一眼门铃上的蓝牙摄像头，抿了一下嘴暗自叹口气，把脸转向一边，似乎不想直视摄像头。
“请进。”
门应声而开。
他一把推开欧式雕花镂空的铁栏门，直直越过院子里各种花木，走向双开的红木门。
他以为他再也不用回来这里的。
然而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强忍着怯意被人领着走过这扇大门的时候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那就是从踏进去的这一刻开始，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摆脱这个地方。
真特码的一语成箴。
他刚一步三阶的迈到大门前，门就被人从里面恭敬地打开，两个穿着衬衣西裤的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两侧。
这么多年过去，至少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待遇有所不同了。不知该喜该悲。
走廊却还是这么阴冷。他面无表情地穿过采光极差的走廊，直直走进一楼正中间的见客厅。
“Marin啊，每次我坐在这个位置，看着你走过这条走廊，我就会想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个穿着非常讲究的老人坐在正冲着见客厅大门的黄花梨长桌后面。
“尹叔。”张景焕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咱们直奔主题吧，也节省您的时间。”
他闻到了老人的古龙香水前味中带着的东方系竹叶清香，倒是七年来都没变过。
“你比以前变得性急了很多。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张景焕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是之前那个什么事都可以泰然处之的张景焕，跟现在的自己比起来，当然沉稳的多。因为一颗空无一物的心，对于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夏天的时候您跟我说过那是我为您跑的最后一批货了，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确也没再找你给我跑货啊。我找的是SKT。”老人十指交叉半握放到桌子上，“曾经你就是SKT，SKT就是你，但是你已经退出了，那么我找SKT跑货就是SKT的事情了，并不算是找你吧。”
张景焕的唇角微垂。他知道这是一个逻辑陷阱，自己就算跟着他绕也没有意义，暗自叹了口气，“您想要我为您做什么，才能放宋京浩他们走。”
老人摆了一下手，站在落地窗帘边的保镖把一个破损了一角的小木盒端了过来。“货没走成，还破了壳。我现在怀疑粉的纯度已经被污染了。你是我手下最棒的验纯师。给我检查一下，这批货到底出没出问题。”
张景焕没有动。他的目光看向盒子里白色的粉末。
我答应过他，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了的。
他想起李相赫看向自己时清澈无垢的眼神，和从一开始就给予自己的无条件的信任，这一切都如同在坍塌和荒废已久的文明废墟中慢慢升空的巨大的裁决之剑。张景焕只怕倘若有一刻这剑落下来，自己刚从荒芜中慢慢苏醒的世界就将永远灰飞烟灭。
老人看到张景焕一动没动，并不意外，“你是我培养出来的人，也算是我还未入赘的女婿，我不想强迫你。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货成本有多高。”他摸了摸木盒的边缘，“如果这批货算流掉了，宋京浩那些孩子必须赔我。还债是件多么辛苦的事情，你自己亲身经历过，一定比我更明白。”
的确很明白。
父母欠下巨款医药费，他们病倒后公司难以经营又欠下了茫茫多的债务。父母去世后，两个还没上大学的孩子被追债人逼得走投无路。也是直到那些人开始试图抓走张景泫的时候，让张景焕彻底明白，你要保护什么，就必须牺牲什么。
双生子，一个若是光，一个必是影。他要保护张景泫，那么一无所有的他能牺牲的大概只有自己了。
那就是他第一次被领着来尹叔这里时的心情。
然而走货一直是他自己私下的事情，从来没有让SKT的人触碰过。他的SKT是一群骄傲的人，绝对没有理由为尹叔做这种勾当。他叹了口气，宋京浩一定是被什么理由胁迫了。
虽然脑子里闪过了黑暗的回忆，但是如果自己现在转身走出这个大门，那宋京浩他们之后除了为尹叔走货还债，简直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这条路一旦走上去，还能下的来吗？就像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一样。
他为了李相赫，费尽千辛万苦才从这条路上迈下来了一只脚。真的，要再迈回去吗？
“宋京浩和你当年相比，是个挺不一样的孩子。”老人看出了他的一丝动摇，慢慢说道，“他的灵魂更有热度。我一说这件事本想拜托你可是你干不了了，他就二话不说揽了过去。他问都没问过，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张景焕闭上眼。
因为自己对SKT的保护，组织里没有人和毒品有任何接触，更没有人知道自己染指毒品交易。按照他对宋京浩的了解，那人一定在听到是替张景焕干这个活的时候，没有任何怀疑毫不犹豫就接了。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宋京浩根本不会知道盒子里面会是这种东西，以及失败的代价会是多大。
他紧握的拳几乎把指甲都掐紧了肉里。
他做不到转身离开。
相赫。对不起。
他睁开眼，深呼吸了一下，走到桌子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