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小白突然不想卖龙虾了

《列车上搭讪的不一定都是流氓》一百零一次相遇 NO.12【cp马壳】

这一篇相遇的脑洞来源于 @季三哥我是许诩啊 ,谢谢三哥的梗【鞠躬。推荐bgm《棉花与糖》,因为是我很久很久都没尝试过的流水篇小甜文【叉腰。

也欢迎大家把脑洞丢给我来充实这个系列,会非常感激的【比心。

这个名字在整个相遇系列里面估计也是特别标新立异【手动doge。

————————我是把充电器永远随身携带的分割线————————

21世纪,什么东西被偷会让人立刻陷入毒瘾发作且无法缓解的精神状态?

 

充电器。

 

尤其是手机充电器。

 

尤其的尤其,是8个小时路程上的手机的充电器。

 

张景焕的手提包在车站洗手间被人摸走了。他就去吹了个手的功夫,一回头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提包就没了。他紧张地回想了一下,钱包手机证件自己都随身带着,给家人的东西还有衣服电脑都在旅行箱,那个手提包里就是几份走之前在办公室打印出来准备在路上研究一下的合同和资料,丢了就丢了吧,虽然在火车上看电脑自己会头晕。

 

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暗搓搓夸一句自己的机智,看着镜子整理头发的张景焕就僵住了,注视着自己的脸从舒了一口气的轻松相迅速变成了一种药丸的模样。

 

……我的充电器啊!!!

 

人来人往的动车站里突然就从男士洗手间里冲出来一个拉着拉杆箱西装革履但神色像丢了媳妇的人。张景焕皱着眉头垫起脚,无望地试图越过攒动的人流找到自己那手提包。

 

然而包没找见,广播里倒是开始催促自己车次的检票了。

 

张景焕气恼地甩了一下手。兄弟,那Versace的公文包我送你了,你把我充电器给我留下行吗!

 

当张景焕在车上坐下之后,对这个小偷的怨念更深重了。休假期间接手自己工作的同事打来几遍电话确认一些工作细节,前排是带着两个熊孩子的年轻妈妈,后排是看综艺节目开公放的年轻学生,和一个吃瓜子吃得听起来像要把牙劈开的大妈。

 

绝望。张景焕看了一眼还剩17%的黄色电量,听着周围各种鸡飞狗跳的声音,内心就剩下俩字,绝望。

 

他最终还是戴上了耳机,虽然知道这17%的电可能都不够他听多长时间。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这期间睡着。想着他就轻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往后一靠,握着手机的手指把音量调得比往常更大了几分,盖过周围那些浮躁的杂音。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忍不住看了一眼电量,16%。我还没听完一首歌就掉了1%?!苹果这破电池真是垃圾。

 

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忍不住再看一眼电量,15%?!张景焕皱着眉头把手机举到眼前。啊,除了绝望真是没有别的形容词了。

 

七只羊,九只羊,十只羊……哎不对我好像少数了一只?少数了哪一只来着……啊手机的电量简直就跟生命倒计时一样。张景焕觉的呼吸都变急促,思维控制不住地去想手机的事情。

 

他实在不想跟前后这帮人借充电器,而且看看他们这手机平板都放着节目的架势,八成也借不来。旁边的座位现在又没人。张景焕叹了口气,手臂撑在窗户边扶着额头。

 

耳机里传来脸红的思春期轻快的歌声,虽然与张景焕现在的心情格格不入,倒是很好的转移了注意力,随着动车平稳的行驶,他真的渐渐瞌睡了起来。

 

张景焕是被前排那两个扯着嗓子哭喊的小孩儿吵醒的。他本来模模糊糊地在做梦,梦见自己在带小孩儿,小孩儿又乖又聪明,拉着他衣角叫着hiong(哥)。结果这做梦的画面就被残酷和反差巨大的现实给打碎了。

 

他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余光瞥到旁边坐着人,立马就想起来自己那已经挺尸的手机。

 

旁边人似乎上一站刚上车,笔记本电脑开机的画面还没结束,正弯腰把电脑的电源线接到电插座上。

 

张景焕趁机拽了拽西服的领口,又整理了一下头发,保持好形象清清嗓子。等旁边人插好电源直起身,他挂上一个在董事会发言时的招牌微笑,向着旁边的人伸出一只手,“你好。”

 

旁边的少年扶着电脑扭头看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然后抬起眼帘看了看张景焕这一身打扮,抿抿嘴很客气地说道,“我不买保险也不买理财产品。”

 

……沉默……

 

“……我只是想请问一下,您有没有苹果的连接线。”

 

旁边的人停顿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只笔。张景焕端着自己手机,垂眼看着对方举过来的笔,然后茫然地收回目光。

 

“Pen Pineapple Apple Pen.”少年很淡定地像说绕口令一样说了一句。

 

……

 

张景焕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这个眉目间气质清冽,表情正经的少年,用相声效果满分的语气念了一句PPAP。

 

“……先入为主地认错了你的身份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氛围。”对方看着张景焕被冻得冰化了的模样,自己也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把笔收起来。

 

这大概是张景焕最近几年来听到的最冷的笑话,但是看着对方垂下眼尴尬一笑时勾起的唇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工作用的微笑面具一下子化成了自然的浅笑,“啊是我打招呼的方式太唐突了。”

 

“我的手机是三星的所以没有苹果的线,不过我有个多功能的,也许能给苹果用。”少年从包里拿出一个多插口充电线。张景焕一眼就看到了苹果的接头,连说了两声谢谢地接了过来。

 

然而问题又来了……

 

接头的一端接到对方的电脑上之后,这只有五公分的多接头数据线让张景焕只能把手机放到李相赫腿上。

 

算了,那自己就先忍一会儿吧,等充好了电再拿回来。

 

屏幕上刚出现了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标志,屏保亮起来没有两秒钟,那手机在对方的腿上嗡嗡嗡就是一顿狂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景焕一边道歉一边从对方腿上把手机拿起来两公分,就看到邮件提醒短信提醒未接来电提醒kakao提醒linkedin提醒……

 

自己走之前明明都把工作交接安排好了的啊。张景焕皱着眉,一手从自己座位前的平板上拿起眼镜戴好,握着手机的手拇指划开屏幕。

 

原来是接自己项目的新人发串了一批文件,其他部门已经开始按照这批文件处理接下来的工作了,那人才匆匆又发了一遍订正后的版本,导致好多个部门的工作不得不停滞,纷纷来找张景焕确认那批文件到底是该怎样。

 

于是这也就导致张景焕刚回了几条消息,电话一个一个地就打了进来,他一边戴着耳机处理问题,一边还要用手机往外发邮件和文件。当乘务人员来检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用一个暧昧到尴尬的角度靠在另一个大学生男孩旁边,两手拿着手机放在对方大腿上,语气铿锵有力地说着什么。

 

那个大学生一脸淡定地写着实验报告,看到乘务人员来了把电脑底下的票抽出来递过去。张景焕戴着耳机在电话里确认着数据,右手在手机上查找着文件,倒出左手来在口袋里来回摸找车票。摸了半天似乎也没找到,他皱着眉头刚要换个扭曲的姿势去摸右边口袋,旁边的人伸出修长的两指,从被他半压在身下的右边裤子口袋里夹着票的一角抽了出来,递给了乘务员。

 

乘务员接过来验完票,还给张景焕的时候表情仿佛在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啧”摇摇头走去了后面。

 

收下了乘务员意味深长的表情之后,忙得焦头烂额的张景焕才意识到这个姿势在公共场合是有点不大合适,尤其是双手放在对方大腿上。

 

他心想充了这边天,总该有点电了。结果刚拔下来……

 

“喂?喂喂?”他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按着home键却显示出了充电提醒。

 

“这种多接口的数据线,充电都比较慢。”旁边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张景焕很气地瞪着手机,抓了一下头发。男生接过他的手机重新插好,“充一会儿再用吧。”

 

张景焕只好妥协地坐好,摸着下巴看向窗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事情刚刚平复,前后排还有车厢里更远处杂七杂八的声音又清晰了起来。

 

他一直都对小孩子很有好感,然而今天张景焕感觉自己已经被那两个熊孩子吵得黑化了。有乘客提醒了家长,然而那年轻妈妈一副我也管不了的样子。

 

“你要不要一起看个电影?”

 

就在张景焕深呼吸了好几下被一肚子火气撺掇得要起身的时候,旁边一个不温不火平静淡定的声音瞬间就拦下了他的火气。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立刻的变化。不过也许是因为这次只是自己工作上着急,手机没电无事可做,又被吵得心烦,倒也没涉及他原则的问题。

 

“抱歉,问得有点冒昧了。”见张景焕看着自己没回答,那个男生很客气地点了下头。

 

“不不不,没事没事。”张景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然没回答,立刻摆摆手笑了起来,“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

 

“没关系。”男生回过头去打开电脑里的文件夹,“工作也好,他人也好,都是生活的一部分,”他回过头来对着张景焕勾起唇角,笑得依然很礼貌,但多了一些仿佛鼓励的成分,“不能让一小部分影响了整体。”

 

张景焕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刚才忙工作时候自己着急的样子,还有刚才被噪音吵到心烦不停在抖腿,估计整个人的气场也很焦躁,连旁边的学生都感受到了。

 

他只是没想到,会从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这里听到这样一句点醒自己的话。

 

确实总是把效率当作理念的张景焕,在工作里原则性很强,对责任看得很重,不过这不只是自己,也是对别人。因此当别人没有做好该做的事情而导致整体效率降低时,他就会冒火。工作造成的影响在生活里的比重越来越大,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工作为了生活,而变成生活为了工作了呢。

 

张景焕看着对方深深的唇角和在一片喧嚣之中兀自宁静的眼神,就仿佛刚才在心上盘满了的狰狞又炙热的暴躁全部悄然退了下去。

 

连前排两个小孩尖叫的声音都不再刺耳。

 

“好啊,”张景焕看着对方的双眼,唇角的笑意加深,接过对方一边的耳机,“那就打扰了。我们看点什么?”

 

两分钟后张景焕盯着屏幕上的《寂静岭》三个字,心想还真看不出来这人喜欢恐怖片,而且还这么复古。

 

然而张景焕看得比少年投入多了。好几次少年都要拍拍他让他放松。手机有电之后自动开机,刚响起提示音,就被张景焕切入了飞行模式。

 

“还有续集吗?”片尾的演员列表出现后,张景焕问道。

 

旁边的人不自觉地扬了一下眉毛,但还是给他点开了《寂静岭2》。然后是《招魂》,《招魂2》,《安娜贝尔》和《致命ID》。

 

直到广播里提醒下一站是终点站,张景焕才有点一下子醒过来的感觉,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四周。前面的熊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后面的乘客也已经换成一对看报纸的老人,车厢里早就没有吵闹的声音,外面的天色也已经全黑了,他只能在窗户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恐怖片据说很缓解压力,看来确实如此。”对方看着张景焕说道。

 

张景焕回头看着他,弯起眼睛,“那看来你压力也不小,不然怎么会存这么多恐怖片。”

 

“这些都是我的灵感素材。”对方看了一眼手表,一边关机一边拔下张景焕的手机递过来,“我课余时间随手写点东西。”

 

用恐怖片做素材到底是要写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张景焕突然觉得对方的笑似乎带了几分邪魅。最初那种纯洁无瑕人畜无害的印象里随之透出了一些更深层次的意味。

 

张景焕和他对视着,接手机的时候碰到了对方凉凉的手指。他眯着眼侧头笑了一下,心里升上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你叫什么名字?”

 

“你很忙,告诉你也不会记住的。”对方说得毫不介意,很利落地把东西在包里收好,把前面座位后背的平板放回去,低头拉外套的拉链,“同一旅程的旅客有很多,下一程开始的时候不必记得。这一程相处的开心就可以了。”

 

说完他似乎很赶时间一样又看了看手表,广播里正好响起列车进站的提醒。

 

张景焕还要去另一头的大件行李区取拉杆箱,那个少年已经收拾停当,把背包往后一背,对着张景焕挥了挥手,“再见。”然后率先走出了车厢。

 

坐在回家的车上时,张景焕回忆着那个大学生。那人说话少但是每一句的意思都传递的很明确,情绪极其平稳,也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天锻炼的。张景焕因为工作的关系,跟各种各样档次的人都要打交道。他能辨认出来,那个少年眼里的平静,既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豁达。

 

纯净明亮的气质,却在最后流露出少许神秘的阴暗面,这反差倒是更添了些吸引力。

 

只可惜,只能是一程。

 

不过张景焕的注意力,很快便不得不回到他还没处理完的工作上。两年来第一次休年假回家看父母一趟,就赶上这些不省心的事。他叹了口气。但旋即眼前又浮现了少年的脸。

 

【不能让一小部分影响了整体。】

 

他做了个深呼吸。毕竟两年没见爸妈和姐姐了,姐姐去年刚生的小侄子今天也终于能见到了,听说侄子随舅,长得和自己小时候很像,那绝对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大帅哥。想着他也被自己的调侃逗笑了。心平气和地打开邮件,处理公务。

 

“哎对了,景焕呀,上次我跟你说你李叔叔家的儿子要去首尔实习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他想让你在首尔多照顾一下他儿子。”晚饭上,妈妈突然想起来说道。

 

“啊……记得。是爸爸同学的那个李叔叔?我小时候见过。”张景焕想了想。

 

“对,虽然你李叔叔后来搬去清河以后咱们两家走动的少了,但是你爸跟他关系一直很好。他儿子和你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特别聪明懂事,出去玩总是拉着你衣角。”

 

张景焕拿着筷子的手停住了。

 

Hiong(哥)。

 

带着一点鼻音,软软的男孩声音光速一般从记忆深处破土而出。

 

原来当时在车上不是自己做梦……自己对小孩子印象好也不是没由来的。他想起来了,小时候的确是有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小男孩,笑起来露出一排奶牙,两个小虎牙格外明显。

 

“啊,我记得。”张景焕笑了一下,“那个小孩要来首尔实习了?我总觉得他还在上幼儿园。”

 

“你都这么大了,他当然也不小了。后天你李叔叔带着他儿子过来,你们重新认识一下,以后他在首尔那边有什么事,你也照应照应。”

 

“好,但是我休完年假回去估计很忙,有时间我会多关照的。”

 

第三天张景焕陪爸妈到那个李叔叔定的KTV大门外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现在家长这一代人出门约人也约KTV这种地方了吗?自己和爸爸都是属于唱歌五音能跑四音半的人,这唱完一首之后人家还放心把儿子交给自己吗?

 

转念一想,估计是妈妈和李阿姨想来的。印象中李叔叔搬家之前妈妈和阿姨就喜欢一起晚上吃完饭和朋友们在小广场练歌,还组过小区合唱团,好像还被邻居举报过一次……

 

“你要表现得有点哥哥的样子啊。”电梯里妈妈回头嘱咐着。

 

“当然了,放心吧妈。”张景焕一边应着一边查看着手机里的工作邮箱。

 

房间门开了。

 

张景焕跟在父母后面跟叔叔阿姨礼貌地打了招呼之后,他们让开的身后站着的当年那个小男孩儿,在紫红色的包间灯光下,那淡然的脸上一闪而过少许的惊讶。

 

张景焕的眉毛扬了一下。

 

四目相接,就像回到了列车上。

 

“哥。”少年低了低头,然后抬头对着张景焕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相赫……?”这遥远的名字随着这声hiong,从记忆深处一同浮了上来。发音陌生又熟悉。

 

“哎呀,景焕还记得他这个弟弟呢!这都十五年了啊。”两边的家长开始感慨着时光荏苒,一边寒暄一边互相让着坐下。

 

张景焕和少年被家长挤到了角落里,一人拿着一瓶矿泉水守着果盘默默地吃着,听四个家长在那边一会儿合唱一会儿对唱着八十年代的老歌。

 

这感觉怎么哪里不对……为什么还不如在列车上就他俩的时候自然……这怎么有种发现相亲对象是高中同学的尴尬感?不对不对,为什么要用相亲做比喻。为什么他也不去点歌?他不去唱歌我们在这里坐着很尴尬啊……要不我去点一首PPAP?

 

张景焕侧眼扫了一下,看对方低头看着手机很淡定的样子和上次毫无差别。看来真的是几乎不会受到环境和气氛影响的人啊。

 

可他越是这样泰然自若,张景焕发现自己越想去惊扰这份泰然自若。

 

他暗自笑了一下,难道自己小时候也这么畜生?看到这样的弟弟就想去欺负一下,可算不得是什么好哥哥。他起身走出房间,向洗手间走去。

 

从厕所出来在洗手台洗完手,他甩着手刚要走过拐角,拐角那边走过来的少年撞了他一个满怀。

 

张景焕赶紧抬手扶住对方的双肩,两个人稳住脚下站好。

 

“走路这么快,可要小心。”他笑着说道。

 

“我没事。你也没事吧,哥。”对方也扶了他胳膊一下,抬头看着张景焕客气地问道。

 

走廊外的众多包厢里传来被隔音板阻隔后闷响着的种种音乐声,华丽的吊灯和装饰品映射出的暖光把对方的脸衬得泛红。

 

张景焕两手握着他的肩膀往后推着走了两步,把他推到大理石墙面上,然后弯腰凑过去,“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有点事。”

 

少年眼中闪过不同于往常那般淡定的神色,“……什么事。”

 

“我问别人名字,还从来没被拒绝过。”张景焕凑得很近,目光从对方的双眼上移到对方微翘的唇上,“李相赫。”

 

那唇带上了笑意,让它不仅轮廓,连气质也让张景焕联想到了雍容魅惑的猫,“你这不是知道么。”

 

“看来我们的旅程还没结束,”张景焕松开手,站直身体拽了拽衣服,向对方伸出一只手,“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这一次对方没再拒绝,也站起身,笑着用左手摸了摸鬓角,右手握住了张景焕的手。

 

“以后多多指教。景焕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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