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小白突然不想卖龙虾了

【cp马壳】狼图腾(3)

所以为了把marin做成一个化名,我也是想了很多鬼畜的名字,甚至觉得马云似乎听起来也不错啊【滚】。我脑子上的洞大概都是挖掘机开采的那种尺寸【 不】

虽然因为背景设定,人物的语言在前几章都会比较OOC,但是莫名很喜欢这种毒舌搭档【。】

表白读者们,不知道能有几个可以把这篇奇怪文风的文看下来的人……

—————我是今天去看桃花结果发现都没开的分割线——————

默临转头,从肩膀上看着身后一直挑衅着自己的少年。他唇角若有若无的浅笑仿佛在昭示着超强的忍耐力,“不,当然是,我给你掀。”说完他回过头去,很自然地掀起了毡门,站在穹庐内的阴影里似笑非笑。

 

相赫对外族人,向来都是以攻为守,对方跟他硬碰硬的时候他从来没输过,现在来了一个莫名其妙就知道笑的人,还笑得这么阴阳怪气,让他反而不知道怎么接招了。

 

他站在那里,总觉得那里很不得劲,抿了抿嘴,径直走了进去。

 

“说一句谢谢,并不是很难。”那人放下毡门,跟着相赫往里走了几步,四下打量了一圈。这个穹庐的大小,也就是复里喀最小的那种穹庐。起居吃住全在一个帐篷里,中间的火灶因为是夏天,维持着最微弱的炭火。

 

整个空间十分简单干净,东西的摆放整齐有序,一边的座位后面挂着高地山羊的头骨,山羊角足有手臂那么长,细长的三角头骨有着一种近乎妖异的野性。

 

“苏库坦没有复里喀那样能肆意挥霍的食物和酒,”相赫走到桌边,抓下柱子上挂着的皮囊,“要喝就喝,不喝也没别的可以喝。”

 

默临接过他丢过来的皮囊,拔开闻了一下,“嗯,香。自己酿的?”

 

“作为一个复里喀人,你的要求还真是低。”相赫也判断不出来对方到底是在赞赏还是在嘲讽,于是冷冷地反驳了一句,“是我自己酿的。”

 

默临点点头,握着仰头喝了一口,“嗯,香。”

 

“词汇贫乏。”相赫低低说了一句,便掀起毡门走了出去。

 

默临看到那人出去之前唇角翘起来的一个侧影。不管说什么话都只能通过挑衅和反驳来交流么,该说可恨,还是,可爱呢。

 

当时被默临的话激到,脑子一热把他领去了自己的穹庐里,相赫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不过他可不是复里喀那种衣食无忧的部族,自己族人去放牧的时候,他必须隔三差五就去守一会儿,不然旁边的额哲氏说不定就来袭击一次。

 

苏库坦的领土里仅有的一片草原上,原先靠相赫抢来的十几只羊,加上刚刚复里喀送来的十只,也算是渐渐有了规模,可以产出一定量的奶和毛了。相赫心里想着,这样一来,也许今年的马奶节,可以为族人宰一头羊。

 

风从戈壁吹来,带着一种不同于草原其他地区的干涩,割在一般人的皮肤上已经红得发疼了,但是相赫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他只是策马向着牧羊的地方奔驰而去。

 

远远看到蓝天白云下的绿草羊群,他不自觉地迎风浅浅一笑。这是极少能让他感到安心的片刻。就好像所有的野蛮和暴力,都不曾发生,有的只是这画面里悠然的平静。

 

他骑着马缓缓停在拿着长鞭的族人旁边。为了能更好地看护羊群,这个牧羊人的全家改装了一个原先让骆驼拉货的大型勒勒车,做成了篷车,一家四口都住在里面。相赫确认了一下没有任何状况发生,便翻身下马,伸出右臂跟族人友好地拥抱了一下,牵着马往山坡的高处走去。他们的这一小片草原严格来说是在一个地势不算很陡峭的山坡上,下面就是一直通到戈壁里的大地裂隙。

 

相赫站到那山丘的顶端,看着山丘另一边一望无际的草原由近到远越来越茂密。

 

他再回头,看着山丘这边很快就被戈壁吞没的土地。

 

太小了。现在苏库坦的地盘,太小了。贫瘠,天灾,饥荒,强盗,邻邦,任何一个都随时可能带来部族的覆灭。这所有的危机早已深深地扎在了相赫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继续着滋长。

 

他很喜欢在这个地方远眺,因为能看着他向往的大片草原。

 

相赫松开牵着马的缰绳,慢慢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天草相接。

 

他知道自己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越多的危机感只会成为这团烈火的柴禾。他要为苏库坦争回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牛羊,和荣誉。

 

复里喀在南部,太遥远而且太强大,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从附近的额哲下手。如果能征服和苏库坦一样规模较小的部族,然后联手干掉额哲,再以此类推慢慢壮大……

 

一阵疾驰的马蹄和高声的呼喊从侧面传来,都怪自己刚才沉浸在了对复里喀那种兵强马壮又富饶的憧憬中,这片刻的走神之际,挥舞着弯刀的额哲战士们已经离得很近了。

 

他急忙对着山坡另一边的牧羊人高呼,然后踩着马镫一跃而上,搭箭拉弓,眼睛一眯,嗖的一声飞出去了两支,射中了其中一个人的右臂,那人大喊一声捂着右臂坠到马下。

 

其他的额哲人也抽出了弓箭,瞄准了相赫。相赫立刻策马,试图把他们从羊群那边引开。但是很显然,早就吃过了追击相赫的苦头,那些人射了几箭后全都向着山坡奔去。

 

“懦夫……”相赫咬牙勒紧缰绳,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然后转头狂奔回去。

 

羊群发出恐惧的鸣叫,四散着逃跑,牧羊人拔出弯刀,挡住了冲在最前面的骑手劈下的刀刃,并急忙用火镰点着了用于给营地报信的烟草堆。浓浓的灰烟很快翻滚着升起。

 

侵略者有的取下背后的套杆勒住惊慌的羊,有的套不住便直接一箭将奔跑着的羊射死在地上,还有直接冲向了牧羊人家眷的篷车。

 

山坡上传来一声长长的口哨声。

 

“快走!!拖着羊走!!!!”带头的那个人立刻辨认出了这个不详的口哨。

 

跟着的几个年轻人急忙警惕地四下看了一圈,除了围在死去的大羊旁边瑟瑟发抖的小羊,被砍翻在地的牧羊人,被围住的篷车,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那警惕便立刻消失了,他们想要再多带一些战利品回去。

 

“蠢货!!”头领拖着自己套中的那只羊,率先甩起了马鞭,往回走去,“快走!!”

 

当其他人终于察觉到山坡之上茂密的草丛十分异样的时候,一场悄无声息的围猎已经就位。

 

相赫的马从山丘顶上冲下来的同时,从山顶后方站上来一匹巨大的苍狼,随着一声狼啸,刚才已经蛰伏在了山坡之上密丛之中的群狼,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回应,然后成群结队地俯冲了下来。

 

那个场景的冲击力在额哲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让他们跨下的马儿慌了蹄子,嘶鸣着前踢离地,根本不顾骑手的任何控制,慌不择路地四下狂奔。

 

但狼群纪律性极强地分为了几批,每一批森然有序地包围住一匹马,巧妙地压缩着包围圈,让那马先在慌乱中耗费体力,又不能突破狼群的包围。

 

相赫冲下马,先去扶起重伤的牧羊人,低着头的背影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他放下牧羊人,又看向被射穿了腹腔的几只羊,它们颤抖的挣扎也慢慢停止了。他两三步跑过去,想把箭拔出来,但是羊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光泽。

 

不比复里喀那种大族,这几只羊,这几只让相赫不得不用强抢的手段违背着荣誉感去抢来的,宝贵的,羊……

 

另一边,忌惮草原马可以直接踩死一匹成年草原狼的践踏,所以狼群还在持续着包围圈。

 

那些快被恐惧吞没了神志的额哲人大喊着,余光却看到一个骑在黑马上的红色人影冲着这边举起了弓箭。

 

临死前那一刻他看到,射箭的那人全身燃烧着猩红色烈焰的模样,如同魔鬼。

 

相赫连射数箭,又把弯刀掷了出去,了结掉最后一个还在拿着弯刀乱挥乱砍的额哲人。狼群一拥而上咬断了马的脖子,扯碎它们的肚子,坠落下马的人的尸体也很快消失在了拥挤的狼群中。

 

“救命啊!!!!”

 

相赫的弓箭慢慢放下的同时,身后方响起了妇人的哭喊。他急忙转身,看到刚才在被额哲人袭击的时候,挡着篷车车轮的巨石被挪动了,篷车正在快速沿着起伏的山坡向着大地裂隙滑去。

 

相赫把弓箭一丢,立刻策马狂追过去。

 

短短几秒,那篷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颠簸让车上传来孩子大哭的声音。相赫额角的青筋都凸起了,他咬肌鼓起,拼命抽打着马鞭。

 

千钧一发的功夫,一个明亮的蓝色从另一个方向直直冲到了篷车的前面。

 

一声大吼,篷车的加速度被减缓了少许,但惯性还是带着它向裂隙滑去。

 

前面的阻力让篷车的角度发生了偏离,以那个阻力点为中心,篷车边下滑边转了半圈,篷子在的那边滑出了深渊,半个车轮已经到了外面。

 

默临正死死地抓着牲口拉车时候挂缰绳的两个侧档,他双腿稳稳地扎在地上,身体向后倾斜,用全力和篷车在悬崖边形成了一个平衡。

 

相赫跳下马,冲上前也握住其中一个侧档,两个人一起大喊了一声,用力把车拉了上来,一直往里拉了好一段路到了满是粗糙沙砾的平地上之后,才松开手。

 

但是相赫这边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看到狼群里有几匹低着头循着血腥气走向了有四只小羊蜷在旁边的大羊尸体前。他攥起拳,重重地捶了一下因为刚才的惊险而有些发软的双腿,发出一种默临听不懂的呼喊和口哨声,向着羊的尸体跑去,挡在小羊的前面。

 

狼群已经饱餐过一顿,便也不贪恋这羊的尸体。头狼从狼群里走出来,相赫单膝跪下,伸出双臂拥抱住那巨大的头狼,轻轻抚摸着它的脖颈,一人一狼像是低语交流着。头狼随后便再次仰头一声长啸,所有的狼群就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冲上了缓坡,消失在了山头后方。

 

车上的妇人已经下车,哭喊着跑向倒在地上的牧羊人。车里孩子的哭声也还在继续。

 

哭声,喊声,风声,小羊瑟缩的啼鸣,满地的血腥和残肢……

 

默临捂着腹腔,忍下一阵一阵地剧痛。他不知道刚才挡下篷车时受了多重的伤,直到喉咙发烫,从食管里向上反着血腥气,最后直接吐出一口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好像比想象的要重一点。

 

相赫依然没有默临这样坐着缓缓的时间,他把受了重伤的牧羊人抬上篷车,低声安慰着他的家眷,再从篷车里照出缰绳套在自己的黑马上面。

 

看到浓烟的信号之后从营地狂奔而来的援兵赶到了,相赫把篷车托付给了成雄,又安排人去追回逃跑了的两只羊,其他人清理战场,把还活着的羊赶回去,死了的羊就地放血剥皮,一并带回去。

 

所有人都按照安排去做了,相赫才转向还在地上坐着的默临,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舍命来救被草原抛弃了的苏库坦人。我看你是疯了。”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出来却是这一句。

 

对方嘴角带着擦拭后的血迹,咧嘴一笑露出的上齿上也是殷红,“可以召唤群狼,却挡在狼前面去救羊。我看你也是疯了。”

 

相赫听完,依然是和之前一样的一声轻笑。默临也学着他轻笑了一声。最后两个人对着笑了起来。

 

相赫笑了片刻,低下头去把表情调整好,目光看到那天蓝色的袖口上的血迹,“……我还以为你多强呢,原来这样就吐血了。”

 

默临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这真是我听过的最真诚的感谢了。”

 

“嘴上功夫倒是厉害。”相赫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伸向默临。

 

“彼此彼此。”默临握住那血迹斑斑的手,任由对方把自己拉了起来。

 

回到营地,立刻有老萨满前去给牧羊人治疗。相赫命令把死了的四只羊处理好分给大家,给牧羊人家多送一份,其中一张比较完整的羊皮也送了过去。他让人扶着默临回了穹庐,自己则是一直收到深夜,牧羊人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才带着老萨曼去到了默临那边。

 

他看着默临脸色很差地斜靠在床榻上,脱掉上衣露出的伤口上,他自己用穹庐里的草药做了些简单的止血。老萨曼急匆匆上前去给他检查伤口,掏出破斗篷下的一些特制草药,含了口酒喷在上面,调匀了给默临涂抹着。

 

整个苏库坦,只有一个懂医的萨满。相赫也知道默临伤得不轻,但是为了救牧羊人,他只好让默临自己在这里生生捱了半天。

 

他能看到默临的侧腹上被车的挡板擦破了很深的口子,他又用身体吃下了整个篷车下滑时的力度,所以除了外伤,恐怕身体里面情况也不太好。默临本就偏浅的肤色,此刻因为失血和剧痛而变得煞白。

 

像是感觉到了相赫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那人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有些慢地抬起头,冲着相赫笑了一下,就像之前所有时候一样不温不火中带着稍许的玩世不恭。

 

“……族里,只有他一个人懂医术。”相赫看着对方,停顿了一下,“对不起,我只能这样选择。”

 

他看到默临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光,旋即那双眼的笑意加深,那标准化的微笑,似乎带上了之前不曾有的柔和,“这是我听过的,最差劲的道歉了,一点,都不安慰人。”

 

相赫扯下架子上挂着的毯子扔到他头上,半个字也不多说地走出了穹庐。

 

默临伸手拉下头顶的毛毯,笑吟吟地看着那被放下的毡门,却没想手臂的动作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立刻闭上眼吸了口冷气。

 

“相赫小安达,很高兴啊。”老萨满点着头,笑呵呵地给默临抹好药,然后又把一个纸包里的粉末倒进水壶里,拿到烧旺了的火灶上。

 

“是吗?他高兴的表达方法还真是与众不同。”默临低头,发现那粘乎乎的草药在伤口附近快速的凝结。

 

“是的,是的。”老萨满守在水壶边,“小安达,有着查干湖一样的心。”

 

查干湖,是布鲁坦的明珠,是纯洁和神圣的象征。

 

其他族人把他叫做“芒噶泰”,苏库坦人却说他有查干湖一样的心。默临笑着呼了口气。真是个有意思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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