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小白突然不想卖龙虾了

【cp马壳】狼图腾(7)

嗨啊,血腥画面预警。

wuli蘑菇力真的超可爱,说起来这次非洲队竟然常规赛最后排到第四,我都还没好好兴奋一下【突然兴奋】

表白所有马壳的读者们【比心。

以及虽然我知道骑狼是比较不现实的……但我还是觉得那个场景非常帅【你 tm。

————————我是怎么每次都越写越长的分割线————————

还真是壮实了不少……默临一手撑地才没有整个人被一拳抡翻。他慢慢回过头来,擦了擦嘴角。

 

“不。”他笑了笑。

 

相赫连站都没站起来,直接扑上来大吼一声对着默临又是一拳。

 

默临被他半压在地上,双臂撑在身后,相赫坐在他身上,狂怒的拳头一下接着一下劈头盖脸落了下去。

 

相赫,和额哲的联盟,是用了两边人多少血的代价才实现的,是你的苏库坦用了多少年才盼来的,你自己坚持了多久做了多少改变,才终于为你的统一大业迈出了第一步,你如果现在去屠杀额哲,只会让仇恨越来越深,死亡越来越多,你想保护的苏库坦,你想实现的布鲁坦,甚至你自己,都会死在这场因为意外而滋生的恨意里……

 

丝毫都不还手的默临,根本没有在阻拦相赫的道路了,但是那长久以来深深植入相赫内心的仇恨,对其他部族的仇恨,在这一刻终于倾泻而出。不再用冷漠的面具来压抑着那些情绪,这一次,全部全部全部都喷发了出来。

 

狂怒的拳头终于慢慢消停了下去。

 

理智和清醒,就像散了一地的丝线重新慢慢聚拢成股,刚才眼前的白光和红光都渐渐退去。相赫喘息着,感觉嗓子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嘶喊中已经生疼。清晰了的视野里,是默临那唇角微翘,眼角含笑的脸。只是那唇角,眼角,鼻子下,全都是新鲜的血。一只眼睛肿得只能半睁,整张脸上处处青紫交加。

 

“你为什么不还手!!”相赫的声带发出嘶哑的喊声,“你还手啊你这个懦夫!!!”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真挚的,道歉了。”默临笑着说完,扭头啐了一口血水。

 

“你……”

 

“好了好了。”默临呲着牙吸了口冷气,“你打够了没,打够了就先从我身上下来。”

 

相赫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没等默临抬起手,就直接弯腰双手扶住他架了起来。默临低头笑着,用一只手小心地碰了下嘴角,然后看了一眼手背沾上的血,“年纪不大,拳头不小。”

 

“……你来干什么。”

 

“我来,做一个安达该做的事情。”默临自己站好,说话扯动脸上的伤口,让他的笑进行到一半就变了形,痛得皱了下眉。

 

“你不能去跟额哲报仇。”默临看着相赫,严肃起来的表情带着一种相赫之前不曾见过的威严之感。

 

相赫的拳头再次攥紧,他看向一边,拳头颤抖了一会儿,慢慢松开了,“苏库坦……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可以搬离戈壁了。我们终于可以重新拥有草原,拥有绿水,正大光明地拥有羊群,终于不用靠抢夺而是靠努力靠勤奋来生活了。我阿爸……”他停住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默临看到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继续说了下去,“和阿妈,一直都想再见一次额尔古纳河。”

 

相赫的话再次停住,默临没有插话,而是等着少年忍住这一阵颤抖,吸了口气继续,“阿妈的双腿瘫痪很久了,我想带她再在草原上骑一次马。我给她按摩了四年,她上个月,”少年突然笑了,“她上个月,已经能活动脚趾了。”

 

“她说她会越来越好,会给我做小时候的烤馍,会骑上马背,会带我去我们族人曾经堆建的敖包。”

 

相赫笑着说道,笑得很开心,是默临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而那一道一道的眼泪,也是默临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

 

他走过去,抬起僵硬的胳膊,紧紧,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少年。

 

额哲的族长重重惩罚了因为疏忽而造成了篷车事故的额哲人,如临大敌地等在夜幕下的营地寨门外,准备对苏库坦负荆请罪。但如果那个“芒噶泰”再次复活,额哲的长老们私下也准备好了就地将他射杀的准备。

 

最后他们等来的是独自一人牵着马,神态黯然但是整个人十分平静的相赫。

 

生怕小族长和额哲决裂之后自己将无处安身的苏库坦人终于放了心,而那忌惮着相赫又期望相赫能为自己部族做出贡献的额哲人也是一样。一直以“芒噶泰”的姿态出现在各个族人前的人,却接受了额哲人的道歉,并表示从今以后他作为苏库坦的族长,会像保护苏库坦的利益一样,保护着两族的联盟。

 

额哲和苏库坦两族的人心从上到下,一夜之间全部被这个少年征服了。

 

“没想到额哲竟然会和苏库坦联盟。”

“是啊,苏库坦这种快灭绝了的部族,竟然从荒山野岭重回草原了。”

“草原狼回来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就他们那么几个人,成不了气候。”

 

默临在给他的白马刷毛,听着旁边一众的议论,唇角浮着一如既往的浅笑。

 

草原入冬了。而复里喀族长的病情也随着寒冬的到来更加恶劣。

 

在河一宿一宿地为父亲守床,默临白天替下他,让他去休息。他看着老族长的样子,知道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默临啊,”半年前还如同熊掌一样的大手,此时在苍老的皮肤上鼓着轻摆的血管,如同快要枯竭的水渠。族长握住了默临的手,“我觉得我的一生,很失败。”

 

“您不要这么说。复里喀现在兵强马壮,牛羊充足,水草茂盛,这全都多亏了您。”

 

“我曾经想当整个布鲁坦的大汗,创造一个,像弯刀王朝一样强大的帝国,南征北战,把复里喀的版图拓广出去。但是我没能做到。后来,我想当一个好的父亲,把最肥的牛羊给他们,最美的草原给他们,最好的人生给他们。但是我也,没能做到。”

 

“而我就要死去的现在,既不是作为一个草原的战士,也不是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默临闭上眼,握紧了老人的手。

 

然而长生天,还是重新给了这个曾经雄霸一方的勇士,一次向他的熊图腾致意的机会。

 

胡尔哈氏趁着复里喀式老族长病弱,小族长年幼,族人人心不稳,且因为缺乏统领而导致资源分配不均的时机,发动了大规模侵略。

 

复里喀的领土广大,冬天时候族人习惯往东南边迁徙,躲避来自西北的寒风。老族长病重之后,部分人马跟着他留在了西边的大寨里。整个部族的分散,给了胡尔哈可趁之机。

 

胡尔哈式趁着下雪的深夜,想要给这只生病的老虎一记重创,自己成为布鲁坦上新一代的霸主。他们骑着批戴着头甲的战马,挎着弯刀背着长弓,举着火把,包围并杀入了复里喀的大寨。

 

留在老族长这边的人马并不多,但都是骁勇善战又忠心耿耿的战士。雪夜里,整片大寨被火光映得通红发亮。厮杀声和短兵相接声在火海中响起。

 

默临快速穿好厚袄,抓起架子上挂着的两把弯刀冲出去,先一刀砍死了在试图解走他白马的胡尔哈人。他一路砍杀着,大喊着在河的名字,但是放眼望去都是厮杀在一起的成年人,根本没有少年的身影。

 

他判断在河一定去族长的大帐了,急忙骑上白马向高处的大帐奔去。

 

胡尔哈人的战鹰高鸣着在低空进行俯冲,协助他们攻击复里喀的战士。默临伏在马背上,一手抵挡着旁边不时扑过来的弯刀,一手放在嘴里吹响了鸟哨。

 

当他冲进大帐前最混乱的战场中时,比战鹰的身姿庞大数倍的金雕也一同冲进了空中的战场。

 

默临拿着双刀左右开弓,强行在复里喀人以寡敌众的战斗中挤出一条路,策马直接冲进了毡门里。

 

刚进去什么都还没看清,差点被一把弯刀捅穿了喉咙,他垂下眼,看到紧咬着牙的在河,对方看到是自己,愣了一下赶紧把刀放下。

 

“默临,带着在河冲出去。”

 

房间一角传来的声音如此铿锵有力,让默临恍惚间以为那里站着的是几年前孔武有力的复里喀大汗。那人正把帽子戴正,一身复里喀战士的装束,背上披着熊皮绑肩,他解下一直横在大帐座后的弯刀,回过头来。

 

“您……”

 

“我不!!!”在河把手里的弯刀抬起来了几分,“我答应过额格其,我要保护好阿爸!”

 

外面越来越多战士倒下的声音,已经有胡尔哈人在往里闯了,被默临用娴熟的刀法斩落在毡门外。

 

白马在躁动地踩踏着蹄子,它比人更能敏锐地察觉到战场的惨况。血腥的味道和一个个着火的穹庐散发的热度,让它不安地嘶鸣了一声。

 

“默临,看来熊图腾还没有遗弃我。”族长往前走了两步,那姿态竟然真的仿佛这半年的病魔都不曾存在过,他神采奕奕又刚毅果决的双眼,既有着第一次上战场新兵的亢奋,也有着沙场老将的沉稳。

 

“你是没有流着我血的儿子,也是在河永远的安达。”他嗓音雄厚地说道,和当时比武招亲时的声音一样。

 

默临驾驭着白马撩起后蹄踹飞了冲过来的两个胡尔哈人,毡门已经被砍碎,卷着大雪的寒风往穹庐里灌进来。外面通天的火光和短兵相接的厮杀赤裸裸地出现在在河的眼前。

 

“现在,我作为你的族长,下最后一个命令。带着在河冲出去,去东边的大寨,然后率领族人重新夺回我复里喀的土地和牛羊,让胡尔哈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要保护阿爸!!”在河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我要保护阿爸!!”

 

默临和族长对视着。

 

【“我曾经想当整个布鲁坦的大汗,创造一个,像弯刀王朝一样强大的帝国,南征北战,把复里喀的版图拓广出去。但是我没能做到。后来,我想当一个好的父亲,把最肥的牛羊给他们,最美的草原给他们,最好的人生给他们。但是我也,没能做到。”】

 

至少最后的最后,他要作为一个布鲁坦的战士,作为一个保护儿子的父亲,充满荣誉地战死。

 

族长已经抽出了弯刀,走到了门口,风把他鬓角已经缠着白发的发丝吹到脑后。

 

在河看着阿爸的侧脸,还在不停地重复着自己也听不见了的话,然后被默临猛地提到了马背上。

 

默临挥刀在大帐背面撕开了口子,驾着马一跃而出。

 

“不!!!!!”在河对着越来越远的阿爸的身影伸出双手大喊着,但喊声被风声火声刀剑声淹没。

 

“那个小崽子跑了!!!!”围攻大帐的胡尔哈人里有人注意到了被默临带走的在河,“不能留他!!”

 

一群高声呼喝着的胡尔哈人从大帐的高坡上追了过去,野蛮地喊声和箭矢声从默临身后传来。

 

默临把在河护在身下,尽量压低身子,一支箭擦着他发顶飞了过去。

 

很快,西边这个大寨的复里喀人就要全军覆没了。胡尔哈早就有备而来,出动了几乎所有的战斗力。而且为了彻底击垮现在的复里喀,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德高望重,领导了复里喀数十年老的老族长唯一的儿子。

 

默临凭借着对那幅地图的记忆,冲向了一片满是白杨树的山坡上,然后左右绕路,甩开了一点距离。他找到一个下坡冲了出去,侧面却又冲出来了一队等候已久的胡尔哈人,举着火把和弯刀。

 

为了能绊倒复里喀这头巨熊,胡尔哈看来真的是煞费苦心,恐怕不止在这一条线路上安排了伏兵。

 

荼雅从大帐那边追了过来,低空俯冲抓起一个胡尔哈人拎到半空中然后抛了下去。但是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

 

默临在狂奔的马背上努力计算着现在所有选择可能的结果,他从怀里掏出一团叠好的哈达,塞进在河的领口里,“去北方。”他重复了一遍,“去北方,把那根哈达交给苏库坦的族长。一定一定记住了,是苏库坦的族长。”

 

在河已经是不会哭的表情,只是讷讷地看着默临。

 

姐姐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哥哥也要没有了。

 

默临不再多说,握着在河的手让他抓住缰绳,“记得我怎么教你骑马的吗?你要像你阿爸,像你额格其一样,要当一个勇敢的复里喀战士。”

 

他最后拍了在河一把,然后松开脚蹬,一个侧翻滚下了马。

 

在河没再像恩静出嫁和父亲战死时那样大喊,而是伏在马背上一直看着默临,一直一直看着。然而默临被围住之后,胡尔哈人发现人不对,立刻就要继续去追。默临拔出两把弯刀,半跪在地上一个交错的横劈,一匹胡尔哈的马两根后腿被生生劈断了,人和马都喊叫着倒在地上。

 

十几个人转过头来对着默临举起了弯刀,而骑术远远不如默临的在河根本驾驭不了那匹白马,速度也慢了下去,被后面的人扔出的绊马索绊住了后蹄,一声哀鸣摔倒在地。

 

胡尔哈人追上去。从地上爬着坐起来的在河,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荼雅再一次发出了啼鸣,但是这一次,雪夜下空旷的草原上回应起一声长长的狼嗥。

 

默临刚听到头狼的嚎叫,眼前对着自己举起弯刀的人就被侧面飞扑过来的几个影子连人带马摁翻在地。

 

火把慌乱地移动,在黑暗中拉出光条,这一次狼群的进攻比默临上次看到还要凶猛,连那种慢慢耗费猎物体力的环节都省去了,狼群的协作井然有序,进攻前仆后继。

 

“相赫!!保护在河!!”他没看到相赫的身影,但他不需看到也能知道,那个人就在这里。

 

本来被狼群的突袭搞得乱了阵脚的胡尔哈人,听到这一喊,立刻反应过来,翻身下马把弯刀抵在在河的脖子上,“别过来!!!让这些畜生走开!!不然这个小子就死定了!!!”

 

还没被扑杀的几个胡尔哈人纷纷站到在河旁边,用刀指着少年。

 

他们抬着头看着狼群所到之处展开的血腥画卷,身体微微发抖,四处寻找着操控狼群的人。

 

突然他们感到弯刀好像被攥住了一样,纷纷低头,却正对上一双青色的眼睛,在黑暗和火光的摇曳交错中泛着绿色,其中一只眼睛上带着几道愈合了的旧疤。那长长的狼嘴正稳稳咬住他们手中所有的弯刀,呲出满嘴匕首一般的獠牙。

 

咔嚓一声,所有的弯刀全部碎在了头狼的獠牙之下。与此同时,骑在头狼背上的一个暗红色身影手臂一扬,那几个胡尔哈人停顿了一瞬,下一刻所有人的脖子里集体喷出了血雾,倒在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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