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小白突然不想卖龙虾了

【cp马壳】狼图腾(8)

感觉不管哪个故事,总是忍不住去描写一些关于成长的话题……

蘑菇力超可爱的【认真,以后也会越来越强吧,复里喀!【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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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和狼群去享受他们的战利品了。

 

默临站起来,拖着下马时摔伤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相赫和在河旁边。

 

“你的狼群进食的画面,可能不太适合小孩子。”默临对着相赫笑了笑。

 

相赫垂下眼看着在河一直盯着胡尔哈人的样子,抬头看着默临,“他从今天开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默临在旁边摸着他的白马表示感谢,回过头去,发现相赫坐到了在河旁边,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并排坐在草地上。火把已经全部被狼群踩灭了,只有很遥远的天边,还有被火烧掉的复里喀大寨染红的天空。

 

雪静静地飘着,落在两个少年的头上,肩上。

 

也许现在最能理解在河的人,就是相赫了。

 

荼雅并不吃腐肉,但是马的尸体还是新鲜的,上去抓走了一匹,惹得头狼发出了一些不满地声音。头狼的体形几乎堪比荼雅,天空和草原的两个霸主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相安无事地瓜分了战利品。

 

相赫和他的狼群一路护送着两个人去了复里喀的东大寨。

 

这三天的路程上,默临发现相赫和在河交流起来正常到让他意外。

 

“为什么你跟在河说话跟当初和我说话完全不一样?你当初是有多仇视我?”在河枕着一匹母狼睡着后,默临坐到相赫旁边,笑吟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相赫往篝火里添了把树枝,回头迎上默临的目光,“你下次再敢把那根哈达给别人,我就把你喂狼。”

 

默临没想到对方突然说到这个话题,眼睛的笑意加深,从怀里掏出在河还给他的那根哈达,在手里捏紧,“你才舍不得。”

 

“你可以试试。”相赫看了他一眼,“狼图腾是我们的信仰,是不可以随意赠与出去。”

 

“那,你为什么赠与我?”

 

“你救过苏库坦。”相赫依然不看他,专心搞着柴禾。

 

默临笑着挑了挑眉,表示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听着就好了。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胡尔哈要袭击复里喀的?”

 

“不难猜到。你们族长体弱,小族长年幼,水草肥沃牛羊丰足,被袭击是必然,就跟……当年的苏库坦一模一样。”相赫很平静地说完,“所以我迁徙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额哲南部和额尔古纳河下游,打听着胡尔哈那边的消息。”

 

相赫沉默了一下,“可惜我说服不了额哲提前出兵相助,苏库坦又没有什么兵力,最后还是来晚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母狼身上睡得很沉的在河。

 

默临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但接着又回到了相赫那目光复杂的侧脸上。

 

他抬起手,轻轻摸上这个侧脸。

 

相赫皱了下眉,回过头来,“你手怎么这么冷,也去我的狼群里暖一暖?”

 

默临含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用,我现在觉得很暖。”

 

相赫想说废话可是我脸觉得很凉,但突然反应过来对方这意思,是说自己现在脸……很烫?他每次撅嘴的小习惯都让默临移不开眼,但是此时此刻草原漫天点缀的繁星如同倒映在默临的双眼中,让相赫也移不开眼。

 

苍穹如盖,繁星和弯月全都是草原独有的诗。

 

“今天的月色,真好啊。”

 

树枝噼啪燃烧的篝火边,两个人的侧影越靠越近。旁边一只狼打着哈欠睁开眼眨了眨,低低呜了一声又闭上了。

 

三个人抵达东边大寨之后,胡尔哈夜袭复里喀的消息快速地在布鲁坦所有部族之间传开。所有人都知道,草原要变天了。

 

在河在长老和默临的扶持下,继承了父亲的族长之位,第一件事就是献了一条哈达给相赫。

 

默临觉得,其实相赫真正打动了在河的,比起群狼救驾,也许在月色下静默地坐在一起的那些时刻,触动更深。

 

你不是第一个人经历这一切,你不是一个人经历这一切,你也一定可以征服这一切。

 

这大概,就是相赫作为一个过来人的榜样,传递给在河的信息。让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在河,明白世界上还有个和他相似,并且已经找到了自己人生道路的安达。

 

复里喀抢回了全是尸体和废墟的大寨,但是他们西边肥沃的草原都被胡尔哈人强行占据了。战场清理的时候,默临没让在河参加。他亲自埋葬了老族长——他死得像个英雄,他部族的英雄,也是他儿子的英雄。

 

作为布鲁坦的子孙,这就足够了不是吗。默临摸着坟墓前插着的木杆,把恩静的腰带系了上去。冷风吹来,七彩的布条展开,鲜艳的颜色正如这个族长波澜壮阔的一生。

 

相赫是何等视力,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腰带的针脚出自女儿家,再加上又系在了族长下葬的地方,不难猜出是谁的作品,又为何会在默临手上。

 

“你当初,为什么去参加招亲?”

 

默临和相赫并排站在杆子前。

 

“……”默临看着那迎风飘着的腰带,竟然没有对相赫的问题露出笑意,像是陷入了什么沉思,过了一会才回过头去,“大概,和你一样。”

 

“……这么一想,那个公主也挺可怜的。”

 

复里喀和胡尔哈的一战,不可避免了。相赫用他越来越强大的领导力说服了额哲,和苏库坦一起加入了复里喀的阵营。而胡尔哈则以承诺获胜之后把复里喀的土地分出去为诱饵,集结了所有其他不大不小的部族们。

 

布鲁坦草原已经彻底分裂成两个阵营。

 

“这一次,是不得不用武力了。”相赫坐在穹庐里,看到默临走进来,笑着说道。

 

然而默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他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这个话题。

 

“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出去解手,怎么还能搞得这么沉重,“你那里染病了?”

 

这下换成默临顿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什么染病?”

 

“你不是去解手吗?”相赫也同样很疑惑。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默临才反应过来。他咬着唇角眯眼笑了起来,“你觉得,我那里会染病?”

 

“人吃五谷杂粮,当然都会染病。”相赫很坦然地说道。他看着默临慢慢走过来,仰起头不解地皱了下眉,“我让老萨满给你看看?”

 

默临弯下腰,说话间呼出温热的气息尽数落在相赫的唇上,“不用,你给我看看就行。”

 

他抓起手里还拿着果子的少年,一把扛到了肩上,走向另一边的床榻。

 

“你干什么?”相赫的腰和腿都被控制着,从来没被这样扛过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击。

 

默临走过烛灯的时候一口吹灭。

 

“干你。”

 

如今复里喀,额哲和苏库坦已经成为了联盟,三个族长聚在一起讨论着接下来不得不面对的大战。

 

“大魏在南边,有动作了。”在河拿出探子送回来的情报,“如果在我们两边厮杀的时候,大魏过来两边一起打尽,那好处全都要让他们拿去。”

 

“如果开战,大魏是我们必须争取的盟友。即使他不帮助我们,只要肯按兵不动就可以。”

 

“复里喀的公主去年刚刚嫁入大魏,应该能起到一定作用。”

 

在河听到额哲族长的话,脸几乎瞬间就白了,拳头刚要抬起来就被相赫在桌子底下按住。相赫转移话题道,“不过布鲁坦各部族相争多年,对大魏而言这片草原不安定因素会骚扰到他们的边界,如果这次开战,对他们确实是个机会,要让他们按兵不动,恐怕不容易。”

 

“如果真的忌惮大魏,不如就跟胡尔汗和谈。”

 

额哲族长的话刚落,相赫不得不再一次用力按住在河的手腕,说道,“就算我们想停,对方不一定想。”

 

额哲信奉鹿图腾,在医疗,天文和萨满教方面造诣极高,但是一到军事问题上,就单纯地让人着急。不过好在这一点上,和他们结盟的苏库坦给他们补足了。

 

但是大魏所构成的威胁,始终得不到一个万全的解决办法。

 

“你最近怎么都不参与开会了?”相赫回到穹庐,看到默临在帮着营地里建穹庐的家搓绳子。

 

默临抬起头,就像相赫说话的口气不再像当初那样,默临现在的笑也比当初真实和温柔了许多,“你们是族长,我只是个想过闲云野鹤日子的普通人。”

 

“胡说八道。”相赫走过去,和他一起搓着绳子,“闲云野鹤的人来开导我,早就被我喂狼了。普通人和我打个平手,你是想说我也是个普通人?”

 

默临笑着摇摇头,“你啊。”

 

“今天,复里喀和额哲……推举我为联盟头领了。”

 

“哦?好事啊。”默临停下手里的动作,拍了拍相赫的肩膀。

 

那双一直绷着的薄唇,慢慢笑开,“也许,真的会有一呼百应的那一天吧。”

 

默临移开了目光。他停顿了一会儿,站起身从架子上拿下了自己一直戴着的弯刀,双手拿着递给了相赫。

 

“干什么?”

 

“送你的。”

 

“………………战士怎么可以把刀送人。”

 

“战士,又怎么可以把绣着自己图腾的哈达送人。”

 

“……”相赫微微张着嘴,试图在默临的目光中找到任何线索,但是一无所获。

 

有时候他感觉默临心里仿佛有一个机关,他想让你看到他内心的时候就打开机关,而他不想的时候,只要一关,别人什么都看不见。

 

但那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笑吟吟的目光,却让相赫有了一种直觉般的不安。

 

所以当默临在大寨里消失的时候,只有相赫一个人没有立刻就感到惊诧。但是在河几乎疯了。

 

在草原遇险了吗,被奸细暗害了吗,让胡尔哈抓去了吗……在河把军务扔给相赫,带着人从南找到北,甚至一直找到苏库坦曾经偏居的戈壁。如果不是相赫的狼群拦着,他可能要直接冲去胡尔哈要人了。

 

胡尔哈那边倒是幸灾乐祸得很。人的确不是他们抓的,但是断掉复里喀的一个左臂右膀,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事。

 

在河不相信默临会不留一句话就消失。最终在浪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搜寻无果之后,相赫站到了他面前。

 

“你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在河双腿蜷着,头抵在膝盖上。

 

“你认识默临也很久了。”他走过去,“你觉得他会在这种关头,丢下你自己逃跑吗?”

 

在河猛烈地摇着头。

 

“是的。他不会。他一定是去做了不得不做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他的选择一定是为了复里喀,为了你。”

 

在河抬起头,眼睛因为长期的疲劳而布着血丝,他看着相赫的眼睛,“……”

 

“你要相信你的安达。”相赫勾起唇角,尽量温柔地笑笑,伸手摸了摸在河的脑袋,“默临一定很爱你这个弟弟。”

 

“他也很爱你。”在河的声音很沙哑。

 

相赫的手几乎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他笑了笑,“嗯。”

 

然而,那天蓝色的身影和白色的马匹却一直都没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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