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小白突然不想卖龙虾了

 
不老梦 - 银临

【一个不那么算是番外的番外(?】《不渝》对歌

 

 不老梦这首歌对于不渝来说,是灵魂所在。整个故事都是在反复听这首歌的过程中构建出来的,所以算是纪念这个过程,就写了这么个随手的……莫名其妙的文体。

 也专门在此感谢和我一起跋山涉水,一起反复讨论不渝故事情节的兄弟  @梦想开花店的少女 。岐云是她取的名字,三棵藤也是,包括大师兄的塑造和无名派的最后,她都给出了很多关键的建议! 


有人发现三棵藤的彩蛋吗。

 

是SKT啊w。

 

—————————我是这首歌真的很好听的分割线————————

 

张景焕抱着李相赫的身体,沿着那盘旋而上的楼梯一级级走着。左右两侧的火把将他的侧影交织投在两边的墙上,随着步伐,拉长又缩短,重叠又分开。

 

 

 

【等不到鬓雪相拥,重饮渭水畔那一盏虔诚】

 

渭水河畔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等我三年。

 

那时河中莲花烛灯盏盏,多少誓言多少心愿,安静而虔诚。

 

就像他们看着彼此的眼。

 

 

 

【终究是绸缪青冢,替我将灞桥柳供奉】

 

灞桥柳下,曲声未绝。

 

若是去不到承诺兑现的地方,可否回到承诺开始的地方。

 

回到那时我摸着你的发端,问你可曾相信命数。

 

 

 

【来世再漱月鸣筝,也许还能道声久别珍重】

 

你医术高超,自己多多珍重。

 

你在疆场,也要珍重。

 

此一别,却是殊途。道珍重,只剩来世。

 

 

 

【天意总将人捉弄,怎奈何身不由己情衷】

 

在黔州时,李相赫有时会站在拜霞山崖边,握着腰间凌霄的剑柄,望向北边。

 

枫叶红了一遍又一遍,火烧般铺了半边山。

 

层层叠叠中过渡着深黄和暗褐,如同黄沙碧血。

 

 

 

【于万人中万幸得以相逢,刹那间澈净明通】

 

那三年的修罗场,张景焕在视野都被鲜血模糊的时候,也依然记得一些画面。

 

他记得在路边听到有人叫自己,回过头去时看到的少年气质清冽。

 

他记得少年执着又透澈的目光。

 

他记得少年沉重却顽强的背影。

 

那所有的白袍素衣,却璨若烈焰。

 

 

 

【成为我所向披靡的勇气和惶恐,裂山海,堕苍穹】

 

勇气是什么。是他桃花眼中的星河。是他鬓角垂下的长发。

 

 

 

是李相赫忍下每一回罗刹的剧痛时绷紧的唇角。

 

是张景焕清洗每一处伤口时微蹙的眉。

 

 

 

是李相赫每一次向乱世的拔剑。

 

是张景焕每一遍向敌军的冲阵。

 

 

 

是所有恐惧面前,毫不犹豫坚持下去时脑海中浮现的面孔,和等在未来的身影。

 

 

 

惶恐是什么。

 

是他在凌晨惊坐而起时颤抖着扶上左肩的手。

 

是他跪在大明殿的御阶下深深弯下的脊梁。

 

 

 

【爱若执炬迎风,炽烈而哀恸,诸般滋味皆在其中】

 

李相赫坐在囚车里,双臂和双脚上都是沉重的铁链。

 

碌碌的车轮声,让他想起了邛溟州内,那个从天而降到路中间,将孩子抱起后落到自己旁边的身影,还有那浅笑的侧脸。

 

 

 

他抬起头,透过囚车粗糙的牢笼看着天空。

 

 

 

【韶华宛转吟诵,苍凉的光荣,急景凋年深情难共】

 

百里出迎,四顶华盖,御赐马甲,皇城清道。

 

张景焕却把自己在这无限荣光之下走得支离破碎。

 

 

 

须臾三年,自己走了那么远,赢了那么多。

 

如今却和至爱之人,没有了相拥的资格。

 

 

 

【倏忽天地琉璃灯,光阴过处徒留皎月几盅】

 

张景焕跪在大明殿前的第一夜,月明星稀。

 

月色铺满琉璃瓦,光芒平缓而清冷。

 

 

 

他记得五彩琉璃灯的光影,也曾如今夜般平静。

 

而膝盖下的石砖,却比灞桥的台阶还要生硬。

 

 

 

【温柔了十方春冬,眷你眉目在我眼瞳】

 

李相赫在囚房中病重。

 

 

 

罗刹喜阴冷。蛰伏在血管的缝隙里,身体的角落里,所有神经稍微松懈的间隙里,这些年调养下去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回来,蚕食着他在高烧中朦胧的意识。

 

 

 

可是混乱的神志里,烧红的眼睛里,却是那人时而霸道,时而莫测,时而温柔,又时而神情的眼眉。

 

 

 

我心中铭刻有他的双眼,流转星辰万千。

 

 

 

【彼时击节讴新声,唱彻白首之约抱柱之盟】

 

三年之后,我在哪里等你。

 

三棵藤如何。

 

你……自己爬得上去?

 

只要上面有你在,黄泉碧落我也能逆流而上。

 

那就三棵藤。

 

战事无常,倘若我食言了……

 

那么三年后的每一个仲秋,我都在三棵藤等你。

 

一直等你。

 

 

 

【摩肩人步履匆匆,多少相遇能有始有终】

 

从监狱大门走出去,要很久才会路过街坊道路。

 

 

 

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身上穿着盔甲却每迈出一步都好像就要倒在这里的那个人,双臂还抱着一个囚犯,略微凌乱的长发从他的臂弯里一直垂下。

 

 

 

没人认出来他们是谁。

 

他们匆匆地走着,也有回过头去指指点点的。

 

 

 

【若要忘却年少轻狂的痛,从此后分赴西东,不如作蜉蝣麻衣霜染淋漓死生,恣朝暮,彀长空】

 

无数个明天和明年,终是没能等来。难道见一面的代价,就真的比这一生的守候还要重,还要残酷,还要绝望吗?

 

 

 

李相赫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若要各自空等漫漫一生,不如共赴淋漓短短一世。”

 

 

 

【卸去人间妆红,我终于读懂,痴心熬尽才可倾城】

 

李相赫每一夜睡前都会坐在桌边解下发绳,迎着摇曳的烛光静静地看着。

 

 

 

他用针线把穗子根仔细补过几次。

 

 

 

所以张景焕在大牢里慢慢摸上那发绳时,三年的时间没有削减它当初在师父掌心中的颜色,也没有松开一丝一线。

 

 

 

【唯有亘古寒峰,能安葬浮生,至死不渝的一场梦】

 

岐云山顶,亘古寒峰,有不化之雪,相传山顶的峭壁上长有三棵永世常青的藤蔓,因此岐云山山顶在民间被称为“三棵藤”。

 

 

 

“师兄,待你回来,可一定要兑现三棵藤的承诺。”

 

“哈哈,正勋自己上不去吗?”

 

“……好,我这就自己上去便是……咳,咳咳咳。”

 

“好了好了,你身体向来受不得风寒,快点进屋吧。等我回来,我领你上去。”

 

“你这次去,什么时候回来?”

 

“许是下个月,许是下一年。盟主对七大门派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许多变化,这次论剑,我奉师父命令要去好好观察和打探一下,怕是这江湖要有一番变动了。”

 

“……”

 

“笨蛋。我可是你无所不能的师兄,别担心,很快就会回来的。”

 

“……把临渊给我,我送你个东西。”

 

“……这是?”

 

“我缝的剑穗。凌霄一个,临渊一个。”

 

“……”

 

“去吧,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去三棵藤。

 

 

 

【天光落笔波折,岁月都干涸,只剩别离来不及说】

 

张景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的这片竹林。

 

 

 

他抱着他的无名,重重倒在了地上。

 

 

 

以命相许。不知你可曾听过。

 

 

 

【宁愿折心沐火,舍不得勘破,是你唇边夜雨清荷】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你救了我。”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跟你来找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是为了道谢,那么不必了。”

 

“我不想你死。”

 

“所以我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管我。”

 

“那你也别管我。”

 

“我让你吃药,你就吃药。我要你休息,你就休息。我要你活下来,你就不准死,一丝一毫的放弃也不准有。”

 

 

 

我要你活下来,你就不准死。

 

 

 

盛着水的荷花瓣翻转掉落在记忆中,落地后洒出了遍地的晶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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