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16）【cp马壳】
这篇的长度实在是受制于我在车上的电脑电量……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今天发一波简、单、粗、暴的糖，略微有点脱线，感觉就算这章不看也不会影响剧情除了几句伏笔。
以及，这章结束之后，差不多就是拔刀预警了。
不过我已经决定陌上不BE了。现实都特么这么虐了BE个P辣！【踹飞椅子】（你。
日常表白读文的你们，每次看到点赞和评论和通知都开心到起飞【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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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和张景焕在一起的前两个月，李相赫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依然历历在目。有一些情景就像随着时间流逝反而被更加深刻地刻录进了脑海里，连同那一时那一刻的心情。
比如张景焕去4S店扒掉了整辆车的内饰，带着李相赫去挑新的。李相赫摸着模版中的各种手感不同的皮革，抬头看了一眼张景焕，诚实地说道，“我试不出区别来。”挑完皮革，还有座垫款式和颜色，音响，内灯……挑到最后李相赫彻底放弃，“哥，我真的挑不动了。而且你改动这么多，为什么不干脆换辆车？”
张景焕正在打量经理推荐的内灯，闻言回头眼睛噙笑的看着他回答，“这辆车是我们开始的地方，是我的世界开始的地方。”
到底是谁教了这人这么多奇怪的话啊？！这个人的打开方式是不是变得越来越不对了啊！
旁边一直伶牙俐齿的经理拿着内灯样本哑在那里。李相赫真想冲过去捂住张景焕的嘴，他赶紧转身，佯装在端详一旁卖平安符的玻璃窗。
比如张景焕请李相赫的一帮哥们去酒吧，先把酒单递到裴成雄面前，说这次绝对不是橙汁了，要不要每款鸡尾酒都尝尝看。然后又双手递给裴俊植一个小礼盒，西装革履又毕恭毕敬的张景焕这一动作让裴俊植差点从椅子上摔进湖里，赶紧站起身弯腰接过来。打开之后里面是顶级运动品牌Silvershot的冠军纪念款泳镜。其他射箭部的几个朋友也收到了各种小礼物和酒吧的贵宾卡。
半个小时后，李相赫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很无奈地继续喝着自己的橙汁。他看到张景焕因为一直在陪酒，脸色也有点微微染红。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张景焕回过头来，松开酒杯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无聊了，相赫？”
“你是在收买人心吗，张景焕。”李相赫轻轻一笑，眼神透亮又犀利。
“是啊，万一以后我哪里做得不好把你惹生气了。他们能帮我说说好话。”
李相赫挑起眉毛，“你这思维怎么跟个中学生一样啊，我没有那么幼稚。”
张景焕攥着他的手举起来贴到自己脸颊上，声音很轻，“是我一想到，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帮过你，甚至救过你，我就觉得怎么感谢他们都不够。”
“……为什么还是只有我喝橙汁？”
“因为你未成年。”
“你碰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未成年？”
“……哎相赫，借我喝一口你的橙汁醒醒酒。”说完把他拉过来，一口吻住这个说话越来越不留情的家伙，舌头顺势撬开双唇扫了进去。
比如张景焕帮李相赫和裴成雄搬宿舍，一打开李相赫的柜子，底下一大堆毛绒玩具和娃娃。张景焕手扶着柜子的门，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大概没想到李相赫竟然还有这种嗜好，有点反应不过来。李相赫搬着收纳箱从他后面走过，见他一动没动，就凑过去看了一眼。
“……啊，”李相赫每次打开橱门都能看见这些东西，习以为常后都忘了这些东西和男生宿舍格格不入了，“这是我射箭赢来的。”
张景焕笑了一声，“这奖品好独特啊。你参赛的话肯定是一等奖吧，怎么都是些这种……小东西？”他弯腰捡起一个已经有些落灰的小兔子，在手里转了转。
“因为最大的奖品玩偶被人赢走了。”
张景焕略感意外，拿着兔子回过头来，“从你手里赢走了？什么人？”
李相赫唇角勾起，眼睛含笑注视着张景焕的双眼，“你。”
他看着张景焕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知道张景焕立刻就想到了。于是只是浅浅一笑，安静地站在那里。
“……如果可以重来，”张景焕低头看了看那个小兔子，笑得有点自嘲，“我真的不希望我们初次相遇是在那条小路上，在那样场景下。”
“可如果不是那样的相遇，我们可能只会擦肩而过。”李相赫从他手里拿走小兔子，丢进自己的收纳箱里，“你不是说你已经重新开始了吗，想这些干什么。今天搬不完宿舍我可没地方睡。”
张景焕前倾，把额头抵到他额头上，“我能让你没地方睡吗？倒不如说，我很希望你今天没宿舍睡，这样我就能理直气壮把你带走了。”
李相赫用收纳箱推了他一下，“会给班级扣分的。快点帮我搬。”
而且你哪次不是理直气壮了。
比如张景焕听裴成雄无意中提到了李相赫爱吃炸鸡，是很爱很爱的那种爱。他开车拉着裴成雄，是的，是裴成雄，不是李相赫，在L市吃了整整一圈炸鸡，从早上八点半，吃到晚上七点。就为了让裴成雄来判断哪家的炸鸡李相赫会比较爱吃。等晚上李相赫训练回来，看到裴成雄趴在洗手间马桶边，一手撑墙一手扶着马桶盖，弯腰吐得哇哇的。
几天后，李相赫一脸困惑地坐在一家大排档里，看着张景焕卷着Westwood衬衣袖子，一手托着炸鸡，一手夹着三盒酱，在一群吃得汗流浃背高声吆喝着的人群中潇洒地穿梭过来。然后一个故意夸张的上菜动作，弯腰低头把食物摆到自己面前，仿佛那不是一盘大排档炸鸡，而是米其林餐厅的头盘。
张景焕抬起头，脸上笑意盎然，眉头全然展开，眼睛也完全弯了起来，一排整齐的牙齿衬得整个笑容无比干净明亮。
那是李相赫第一次见到张景焕这样笑。
他自己被张景焕刚才那一串演技夸张的动作完全逗乐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用手一边擦眼角一边弯下腰去。
“张景焕啊，你今天，错药了吗哈哈哈哈。”
张景焕看着李相赫笑到发红的脸，堆满笑意的眼角闪着晶莹，还有笑开的嘴里那两颗小虎牙。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李相赫笑成这个样子。
“李相赫。”
“嗯？”李相赫吸了吸鼻子，笑得意犹未尽。
“我爱你。”
再比如，他们在各个地方的做/爱。
张景焕并不是一个很纵欲的人，但是就连李相赫都能感觉得到，张景焕每次只要和自己贴身，不用几秒呼吸的温度就开始变热。而他几乎只要和这时候的张景焕对视，都能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既温柔又霸道的占有欲，还有毫不掩饰地欲火。
他们在俱乐部的贵宾休息室里，在内饰焕然一新的黑色捷豹里，在星河璀璨时的河边草丛里，在初雪飘落时的温泉酒店里，在各种主题的情侣酒店花式各样的床上，甚至还有一次裴成雄去隔壁市给哥们过生日时，李相赫的新宿舍里。
每一次做完张景焕都会紧紧抱着李相赫，直到两个人都缓过气来。
望山初夜李相赫并没有看清张景焕的身体。之后许多次他都曾注意到，张景焕身上有一些疤痕。后来在温泉酒店张景焕退去浴衣，全裸地站在一边时，李相赫才看清他身体上有几道大小不一的疤痕。他走过去，轻轻摸上了张景焕的身体。那些疤痕比周围的皮肤要微微凸起一些。最长的一道大概有手掌宽，摸起来已经很平滑了，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伤。
他们谁都没说话，张景焕安静地任凭李相赫一点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和伤疤。
等李相赫摸完最后一道，他才低下头，气息落在李相赫额发上，“……你不问问这些伤疤的来历吗？”
李相赫抬起目光看进他眼睛里，“你已经重新开始了，所以无论你过去怎么样，我都不在乎。我想要的是你的现在，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和你的未来。”
他抬手，像当初张景焕双眼流血时抚摸自己的动作一样，慢慢摸上他的唇，再到他的脸颊。
张景焕闭上眼，紧紧攥住他的手。无比安静的数秒之后，两行眼泪从他紧闭的眼中溢了出来，流入了李相赫的指缝里。
从那天之后，李相赫再也没有见过张景焕哭成那样过。他哭得好像一个小孩，在走丢了漫长的岁月之后终于回家的样子。
第二天从温泉酒店回去的路上，一直默默听着歌的张景焕突然开口，“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相赫侧头看了他一眼，“好。”
“明天下午可以吗？”
“可以。三点之后。”
“好，我去宿舍接你。”
“不用，我们明天和ROX训练赛，你告诉我地点，我结束之后自己直接过去。”
“……我还是去接你吧。”
“告诉我地点。”李相赫掏出手机，准备记。
路口红灯亮了，张景焕缓缓停下，把手刹一拉，回过头来。李相赫也回头，等着他回答。
张景焕和他对视了一眼后看回前方，放下手刹，踩下油门。
“御苍山坟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