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有邪（2）【cp马壳】
其实我写文的时候，经常会突然抓狂，然后站起来唱五环之歌什么的【不。
日常表白读者们！！【一边唱着五环之歌一边比心（枪毙。
————————我是马拉松结束的体位很特别的分割线————————
“你不要放在心上啊相赫。”在水房里等水壶装满的裴俊植勾住李相赫的脖子。
“不，输了就是输了。”李相赫很平淡地说道，“他确实很强。”
“你下午是不是就有射击了？”
“嗯。”
“之前你都是翘掉这个项目的训练，”裴俊植挪走自己满了的水壶，塞好壶塞，“今天你要去么？”
李相赫抿着嘴没有立刻回复，默默地把第二个水壶放过去接水，“……他是队长，我没法不去。”
“好吧。话说你怎么拿着三个水壶？”
“性雄和善久上午是野外求生训练，他们太累了我给他们带水。”
“你这家伙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好吧好吧，我帮你提一个吧。”
下午的时候，天气从晴空变成了乌云，只是还没有下雨。初夏的风也吹不散这低气压的闷热，热得刮到身上连汗似乎都吹不干。
李相赫顶着风走到户外射击场，看着远处的靶子停了一会儿，挪着步子走到了装备区。他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白色身影，靠在桌子边上擦着枪。
“天气不是很好。”张景焕眯着眼看向李相赫。
“是的，长官。”李相赫心想这人又要搞什么莫名其妙的。
张景焕放下自己刚才在擦拭的狙击步枪，伸手压着军帽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你喜欢散步么？”
李相赫没有抬头，但是目光也跟着看了一眼天空，对这个问题感到很费解，“……是的，长官。”
“那好，我们的训练从散步开始。”张景焕再一次从李相赫旁边走过。
李相赫皱了皱眉，默默地转过身去跟上。
“你档案上说家乡是首尔？”
“是的，长官。”
“口音不像。”
“我是在允河长大的，长官。”
“嗯，允河的牡蛎好吃。”
“……是的，长官。”这人是要聊到哪儿去了。
“你吃牡蛎么？”
“我海鲜过敏，长官。”
“嗯，可惜了，海鲜蛋白质含量很高，你这么低体脂率应该多摄入蛋白质。”
“……是的，长官。”突然进行营养知识普及？
“允河这边休战有半年了吧。”
“是的，长官。”我说你才是队长你应该最清楚吧…
“嗯，”一直沿着白桦间的走道走着的张景焕突然停下了步子，转过头来看着眼中带着疑惑的李相赫，“允河是相对平静的战区，但总部宁肯把郑队长调去更激烈的战区组建队伍，都没有撤走SKT，这个原因你知道吗。”
这怎么又变成考战争策略了。
李相赫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虽然允河现在不是军事要地，但允河的军事基地存放着共和军全部的大型武器和机体制作图纸。大批卷宗的转移难度系数很高，泄密的风险级别为超高级。因此允河虽然地理位置上的战略意义次要，可信息价值上的战略意义重大。但是如果屯重兵在此，会把新义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因此留下一定数量的驻留军之外，让可以灵活处理各种情况的特殊任务部队留下，是最佳选择。”
他说完，看到眯着眼的张景焕点点头笑了起来，“不愧是SKT的王牌兵，不仅身手好，脑子也好。”
李相赫抿了下嘴。这个平日里总是不温不火却身手不凡的队长对自己的表扬，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心里闪过一丝骄傲。
“你为什么会加入共和军？”张景焕转过身，继续走。
“我父母都是军人，长官。而且，我认为只有像共和国所说的，所有国家有最起码的平等才是成就和平的基本前提。奴役或是被奴役，征服或是被征服，都已经不是当代战争的解决方法。”
张景焕歪头轻笑了一声，侧过头来，“政治觉悟相当高，而且听得出来，这是建立在历史和事实分析之上。。”
“是的，长官。”
“你想成就什么，还是保护什么？”
……这个回合是考哲学？
李相赫这次反应了一会儿，才道，“成就的同时，就是保护吧。”
天上响了一声闷雷，张景焕转身笑了笑，“想要成就什么，是要建立在牺牲什么的基础之上的。保护，同样也是建立在牺牲之上。”
李相赫微微蹙眉地看着对方，心里反复理顺了几遍这个逻辑，还是觉得这人说的话太过抽象。
开始下雨后，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射击训练”，也以提前散场结束。
不过李相赫对张景焕的看法多少有些改善了。同时也觉得这人的脑回路的确比较清奇。
“……你们这聊的，从家长里短到国家大事，够全面啊。”听了李相赫简单的回答之后，裴性雄搓着满是肥皂沫的衣服感慨道。
“反正这队长来了之后，训练更严格了……感觉是个很干练的人。”姜善久蹲在自己的盆子旁边仰着脑袋。
“也或者是因为他知道之后要有什么任务了。”
“允河难道也终于要开战了吗！”姜善久噌得站起来。
“喂你把水甩我脸上了！”
李相赫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想起了早上耳畔的那句“你还可以更强。”一种若有若无的使命感蔓延了上来。
从那天开始，李相赫每周四次的射击训练全部由张景焕接手。然而这个所谓的“射击训练”却是除了射击之外几乎什么都有。从第一天的散步，到近身武器学习，到天文地理，到芭蕾歌剧。
那些第四次世界大战开始之前人类文明发展到极致的各种艺术，那些被人类的航空站和机器人开采了的众多行星，那些十亿年前的纪元变迁物种更迭，那些能把氧气分子从血红细胞上剥离的毒素，那些过往的战争中再也下落不明的士兵们写给家人的书信和无名的墓碑……
“相赫你怎么走得这么早…”裴俊植从午休中坐起身，李相赫正对着镜子拽了拽穿戴整齐的军装，“下午第一场又是射击训练？”
“嗯。”李相赫笑着抿嘴，“我先走了。你的衣服干了，我给你收进来放椅子上了。”说完挥挥手，就走出了宿舍。
裴俊植只好自己歪歪头，嘟囔了一句，“怎么感觉队长越来越偏心了。”
李相赫走进射击场的时候，正听到一声枪响。他看到场地另一头的一个假人脑门正中间被开了个洞。张景焕放下步枪，转过身来笑着看向李相赫，“天气很好，适合户外。”
“是的，长官。”李相赫对于张景焕总是突然提到天气的习惯已经习以为常。
“认识这种枪吗。”张景焕递过去。
李相赫并没有接过来，目光落在那枪上之后起的变化，让脸上晴朗的表情稍微沉下去了一点。
他沉默地看了几秒钟，然后抬起眼帘看着张景焕，“上个世纪开始盛产的美国M16式系列，口径5.56毫米，枪管508毫米，弹夹容量30，发射初速1000米每秒，半自动步枪，缺点为降速太快，远距离威力较小，属于近距离杀伤性武器。”
张景焕点点头，把枪放到一边，“我以为你从来不碰枪，对枪一无所知。”
“我不打枪，不代表枪不会打我。”李相赫僵硬地回答道。
张景焕的目光没有漏掉对方绷紧的身体反应，继而回到李相赫脸上，“嗯，是的。”他笑了一下，“郑队长提到你们曾经组织过足球赛。今天天气好，很适合踢足球。”
李相赫眨眨眼，即使已经快一个月了，他对于张景焕这种急转弯一样的脑回路还是会觉得很难以跟上，“是的，长官。”
从竞技场满头大汗走出来的裴俊植，从暗器使用和投掷训练里被叫走的李知勋，从爆破模拟现场一脸困惑地过来的李在宛，正在给一堆假人做着各种应急抢救的裴性雄，还有其他正在各个训练中的SKT突然被全体叫到了操场上，一群人站好队列互相莫名其妙地看着，然后集体看向李相赫。
李相赫抿起嘴笑着皱了下眉毛，表示你们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报数。”张景焕双手放在身前。
“一！”“二！”“三！”……
张景焕放下手，“奇数的，向前一步走。”
两排队伍站好，张景焕始终很严肃的脸才随着弯起的眼睛和显现的卧蚕，缓和成一个浅笑，“今天天气好，我们来一场SKT的足球赛。”
“……啥？”最终还是姜善久没忍住的一声，打破了发懵的众人集体的沉默。
在那之后，就有了更多越来越刷新队员们对新队长认知的剧情。
“今天天气好，我们来一场SKT咖啡品鉴大会。”
平日里喝水都是像灌一样一喝一大壶的小伙子们端着没有半个拳头大的咖啡杯席地而坐，闻了闻苦涩的气味又看了看汤药一般的颜色，所有不能说出口的吐槽都在脸上聚集成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今天天气不太好，我们来一场SKT台球赛。”
一群人围着队长用废旧的餐桌改造成的台球桌，手里拿着用拖把杆升级成的球杆，你来我往地把台球打得跟排球一样满天飞。
“今天天气好，我们来一场SKT食神大赛。”
所有人看了看面前的馒头，不约而同地表情冷淡着举起手，“报告队长，不用比了，冠军是在宛。”
“今天天气很差，我们来一场SKT电影节。”
队长亲自卷着袖子去驻留军的部队食堂自己炸了一大堆爆米花，结果放盐放多了，在战术讨论室看完电影之后所有人都齁得说不出话来，纷纷捂着脖子冲向水房。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来一场SKT马拉松。规则，可以使用干扰其他人的手段。”
于是这围着军营的大长跑，画风变成了撕名牌一样大笑着你推我搡的样子。
李相赫拽掉了李在宛的裤子，一边笑一边跑又被姜善久伸腿绊了个大马趴，双手一撑挺身而起两步追上去就是个背后擒拿，把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姜善久摁在地上。
“救命，唔啊啊啊，救命！”姜善久没被钳制的那只胳膊一个劲儿地拍地。
“没空！！”李知勋和裴俊植在旁边有障碍物的路线上边跑酷边摔跤，后面提着裤子的李在宛抓着裴性雄的腰带，死活不放手。
李相赫还没放手，却被一个力道拦腰提了起来，他胳膊肘刚要向后捣，侧头却看到了是眼角被笑意拉长了的队长，那臂肘便生生停住了。
“队长……”
张景焕把李相赫放下，没等李相赫说什么，突然撒腿开始跑，“看来又是我要赢了。”
李相赫愣了一下，一阵风一样追上去，“一定是我赢！！！！”
“靠，我也不会输的！！”姜善久从地上爬起来，甩着之前被李相赫别在背后的胳膊也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到终点，李相赫和跑在最前面的张景焕就只差两三米的距离。
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当时自己用石头击落目标旗帜的事情，于是就在张景焕马上就要冲到终点线的时候，李相赫纵身一跃，漂亮的空中踩步，身体前倾双腿前蜷。这样子扑倒张景焕之后，他往前一步就可以第一个越过终点线了。
但是他忘了他队长的脑子有急转弯。这个人冲到终点之前，竟然莫名其妙回了头，像是要挑衅地看一眼跟在后面的人。
当然了，张景焕回头看的时候，后面没有人。因为人在空中了。
而下一秒，李相赫迎面扑到了他身上，张景焕被撞了个满怀，向后重重地倒了下去。
李相赫骑在他胯间扑倒在他身上，上半身随着惯性整个压了上去，还好脖子及时刹住了，不然额头就要撞到一起。
张景焕忍下背后倒地的疼痛，眼睛看着上方距离只有几公分的另一双眼睛。两个人都因为刚才的奔跑而喘息着，还没平复的呼吸重重地喷在对方皮肤上。
“看来，这次是平手了。”张景焕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继而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旁边的终点线。趴在他身上的李相赫，自然也是头越过了终点线。
“……是的，长官。”那双薄唇动了一下，机械地回答着。
李相赫和对方对视着，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种无措，急忙移开目光想起身。扶着他背后的手却加重了力道，压着他试图直起的上身。
李相赫能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异样不知从何而来的笼罩上了他的心脏，像是炙热的雾气，在胸腔里蒸腾弥漫，然后不急不慢地淹没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的目光慢慢移回队长的脸上，那个人微微勾起的唇角，好看到让他有些尴尬的双眼，总是干干净净的面孔，英气又神秘。
但是他读不懂队长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只是能看清这双眼睛映出的有些茫然的自己。
